兩人跟在袁楠後面,兩側的人拿着槍整齊的跟着,顧茗不知道這是要去哪,但是很清楚要是反抗,下一秒身上一定會出現十幾斤子彈。
本來還在想身為犯人身份,居然會不用上手铐那些東西,現在看來也不是很需要。
所以這就是小紅花會平常人這麼少的原因嗎,那邊隻是大家演給自己看的一場戲?
“隊長,你這是……”
“請不要說話。”
顧茗還試圖用這段時候的情意,打聽一下現在的情況,沒想到袁楠絲毫不領情,話還沒說完便被無情打斷,隻好閉嘴。
冷漠的程度很難相信這和以前會苦口婆心勸大家要注意安全的是同一個人。
一路無言,十分的安靜,隻剩下走廊上整齊的腳步聲。
二人一路被“互送”到一扇機械門面前,袁楠上前輸入指紋,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袁楠示意三人往裡走,自己帶着一群人留在門外站崗。
屋内的空間很寬廣,正對着大門擺放着一張辦公桌,後面坐着的正是羅森,對于他會在這裡顧茗并沒有感到意外,看見袁楠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
羅森擡頭看了一眼時間,來的不算早,問候道:“大家晚上好。”
房内一片寂靜,見沒人理他,羅森道也不介意,慢悠悠地開口:“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顔白看了一眼周圍的布置,指尖隔空點在無法被觸摸的藍環上,譏諷道:“這可不是談話的态度。”
“你會改變你的态度。”羅森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将目光放到顧茗身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實驗體,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你劫走。”
“我們所做的一切,甚至讓祁連也參與其中,現在她不是徹底的人,也不算感染者,這樣的東西值得你這麼冒險?”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顧茗耳畔嗡嗡作響,一直以來并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句話驗證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
顧茗就算在蠢,也不會沒聽出來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從自己醒來開始,經曆過的一切确實都是人家精心編排好的。
此刻還沒想好要說什麼,腦子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怎麼,現在表面功夫都不做了。”顔白也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說出來,心中替顧茗不值,感到痛惜。
“所以……”顧茗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騙我的?!”
祁連也參與其中?那她刻意靠近自己是為了什麼?看自己的笑話?
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一直以來建立的這個世界觀、感受到的人和事都是被安排好了的,顧茗盯着羅森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紅,是不甘、是痛苦,更多的是被欺騙的憤怒。
一直生活在被人編織好的假象裡,一切都是假的。
回想了一下和大家一起經曆的事情,其實也并沒有覺得有太難過,還不如這兩天同顔白在一塊活的實在。
羅森看着顧茗的反應并沒有失控,他反倒有些難以置信。随即,看着顔白猛地站起身。
“你!”羅森怒不可遏地指着顔白,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将手邊的茶杯砸向牆壁,額頭上青筋暴起,氣的一腳将桌子踢翻:“你攪了我一整把局,實驗馬上就能有結果……”
他分明看見顧茗的情緒開始崩潰,但在最後關頭居然什麼事都沒發生。
顧茗看着羅森破口大罵的樣子,隻覺得這是個瘋子,明明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懂,但組合成一句話就有點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他們在拿自己做實驗?都親耳聽到了,不相信都不行,但是什麼樣的實驗?自己平常也沒有被抽血取樣。
顧茗還在沉思,試圖想清楚是什麼樣的實驗,一旁的顔白出聲了。
不屑一顧地回怼:“怎麼?惱羞成怒了?你研究的半吊子東西,太差勁了。”
顔白快步走向前,在對面做出動作前,右手一擡,率先掐住了羅森的脖子,用微笑凝視着:“你最好讓我看見阿妤平安無事,不然,不管你控制了幾個異能者,我将你這裡翻個底朝天絲毫不是問題。”
羅森憤怒地看着顔白,突然面色緩和笑了起來:“太過于在乎一個人可不是什麼好事,顔白小姐。”
話音剛落,大門被打開,兩人拖着昏迷的阿妤走進來,粗暴地丢在地上,原本潔白的翅膀被鮮血染紅大半。
顔白瞳孔驟然一縮,掐着羅森脖子的手力道又重了幾分。
看着躺在地上的阿妤,顧茗隻覺得心裡堵得慌,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反觀顔白似乎有點不受控制,完全被怒意沖昏了頭腦,除了阿妤怕是沒有第二個人能讓顔白這樣生氣。
顔白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羅森的脖子直接被掐斷,顧茗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擡頭看了一眼,隻見顔白将那兩個人對待阿妤的方式,同樣對待羅森,用力一甩,将他丢在了牆角。
羅森看着也有七八十公斤的樣子,竟然被顔白單手掐斷了脖子,丢到了牆角!顧茗滿臉震驚,在心裡盤算着,以後一定不能和顔白對着幹,不然小命得玩完。
顔白拉着阿妤的手都在顫抖,想呼喊一下她的名字卻發現怎麼都開不了口,轉頭看了一眼被丢在牆角的羅森,愈發确認心中的猜想。
又是這樣,又是這該死的夢境。
她很确定這老東西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随即拍了一下顧茗的肩膀,開口說不了話,希望她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