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也沒什麼忌諱的,大大方方的解釋:“原來還是有不少人的,好多年前了吧,組織起了聯盟,大多數人都去那了。”
顧茗有些不解,問道:“為什麼你們要留下呢?”
吳嬸又從蒸籠裡拿出一屜包子,招呼道:“嘗嘗這個,白菜餡的。”說完給每個人碗裡分了一個,“吃完了再拿。”
至于為什麼會留下來吳嬸有些答不上來,張叔卻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都末日了能安穩一天是一天。”
“可是在這不能及時得到彈藥補充,感染者來了怎麼辦?”
張叔卻笑了起來,說顧茗想的太多,這裡位置偏,感染者來的也少,況且他們敢住在這裡就有活下去,對抗感染者的方法。
聽到這樣的解釋,顧茗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幾人,他們會是異能者嗎?
在這樣艱苦的末世下,居然會放棄更安全的地方,甘願留在這偏遠的庇護所。
抛開武器藥品,但是,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切都抛不開,因為這是保命的資本。
謎團……
由祁連、顔白、小紅花會、聯盟乃至于現在這庇護所的五人,無數的謎團交織在一起,繞的顧茗喘不過氣來。
她想知道祁連的身份,想明白顔白的用意,想清楚聯盟的意圖,小紅花會的立場……種種,都不是現在自己能弄明白的。
況且也不會有人願意講給她聽。
想要找回記憶的想法愈發濃烈。
顧茗說明自己很快就會離開,不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吳嬸卻說,這場大雪還要下一段時間,他們提議,可以過段時間再走,開春了再走,起碼不下雪了行動起來也方便。
他們十分默契的沒問顧茗的由來,也沒問顧茗為什麼要急着離開,隻是提議等不下雪了再走。
也許是同那個小女孩一樣沒有感受到他們的惡意,顧茗鬼使神差的決定留了下來,打算等到雪停了在動身去北區的雪山。
飯後,原本露出馬腳的朝陽重新縮在了厚厚的雲層後面,整個天空灰蒙蒙的,天氣應了他們的話,又下起雪來。
顧茗留在食堂跟着吳嬸收拾廚房,在小紅花會時經常幹這些雜活,現在幹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收拾完顧茗也沒閑着,到周圍仔細檢查了一番,雖然現在還不清楚這幾人的用意,既然決定在這裡留一段時間,隻要他們不是感染者,自己就會盡最大努力保護他們安全。
顧茗找了個好位置,是個小山坡,卻能正好将整個庇護所和周圍的環境盡收眼底。
這個庇護所的位置雖然偏,不遠處居然還有一處湖,下大雪的緣故,湖面上已經被凍上了一層淺淺的薄冰,或許再過幾天湖面上就能踩人上去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人怎麼樣,但顧茗并不在意這些,自己要解決的從來都隻有感染者。
可自己是為什麼要對抗感染者,顧茗看着這一處的寂靜,第一次産生了這種疑問。
算了算時間,自己醒來的時間還隻有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過的可算是相當的豐富多彩,光異變感染者就打了四個,清理的感染者更是不計其數。
雖然沒有記憶,隻記得名字,卻為什麼偏偏隻記得名字。
但解決感染者這件事好像深深的烙印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上。
不需要别人來說,好像自己就是為這件事而存在的。
……
顧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祁連那雙藍色的眼睛,賦有侵略性的眼睛,裡面有着顧茗看不懂的情緒,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
也不懂她究竟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顧茗好像從來沒有過自己的想法,一次次反抗無非是本能的想活下去。
顧茗在小山坡上站了很久,雪落在身上積了厚厚一層。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幾乎要被白雪吞噬,顧茗擡手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活動了一下身體。
戰鬥服能調節的溫度到了最大,顧茗哈出一口白霧,驚奇的發現,這樣的溫度雖然低,但并不能讓自己感到寒冷。
那進入自己身體的藍色光點,好像對自己并沒有傷害,反倒讓自己更強。
祁連這個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顧茗歎了口氣,迎着風雪離開了小山坡。
小山坡上,在顧茗看不見的後方,在她站了許久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人影,緊盯着顧茗離去的身影。
等顧茗遠去,人影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