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顔白發現顧茗是一個很軸的人,俗稱一根筋,但做事嚴謹,答應了一件事就一定會辦到。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祁連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和她說祁連很聽她的話完全相反,倒是她對祁連言聽計從。
而且幾乎是和祁連形影不離,二人之間的關系十分微妙。
祁連的意圖十分明顯,瞎子都能看出來,偏偏顧茗什麼都不懂,就像白紙一張,任誰也塗抹不上任何色彩。
這和顔白昏迷時遇到的顧茗不一樣,還是說這隻是她的僞裝?
顔白并不打算深究,畢竟這和自己沒什麼關系。
異能者與聯盟之間的關系并不好,大多數異能者是因為聯盟慘無人道的實驗才成了異能者,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有了更強的力量,恨也是實在的。
但是顧茗打算攔截的車隊裡,是一個異能者,多餘的顧茗一概不想。
顧茗想做的,劫車隊然後找死。
“這是找死。”顔白冷漠的說道,眼神都不想分給顧茗半個。
顔白的聲音将一直沉默的顧茗思緒拉回。
“但我不會死。”顧茗糾正顔白的話,雖然沒什麼用。
顧茗知道很危險,但她非去不可。
她要親身體驗死亡的感覺,她沒有理會顔白的抗議,更重要的隻是想去确認一件事。
确認一個内心的猜想,祁連和聯盟有來往,她有事瞞着自己,這段時間這個想法一直在自己内心盤旋。
由于這件事的特殊性,顧茗隻帶了顔白一個人,畢竟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兩人站在車隊的必經之路上,站在路中間。
是的,兩個人大大方方的站在路中間。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是兩個腦子有坑的家夥。
兩人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長龍般的車隊,有人擋路,車頭隻能被迫停下來。
車裡人透過車内喇叭對兩人進行有禮貌的驅趕,“前面的兩人,請離開,不然我們将采取必要措施!”
顧茗沒理會這句話,隻是将刀橫放在面前,對顔白說道:“你可以不用出手,隻需要待會帶我離開就行。”
顔白就納悶了,這說的是人話嗎?
顧茗要來送死,又給她自己找了個收屍的,偏偏那個倒黴蛋就是顔白。
但既然顧茗都這麼說了,顔白當然得滿足她,果斷的閃到一旁,看着顧茗單方面挨打。
一把冷兵器攻擊距離當然沒有槍好用,顔白環抱着胸将身形隐秘在樹後面,這樣不至于波及到自己。
她可不想因為這人突如其來的傻逼決定搭上自己的命。
原本還好好的,對面敵不過顧茗,可車隊□□出一道藍色的光束,這道光束徹底将局勢逆轉。
那是顔白從來沒見過的攻擊方式,裡面是異能者?總不能是電磁炮吧。
本來這道光束打不到顧茗,似乎隻是警告,想讓她離開。
可偏偏顧茗往右跨出一步,讓這束光原本與顧茗擦肩而過的攻擊,直接刺入了自己胸口,然後消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顧茗臉上從一閃而過震驚,到接受現狀的平淡,再到最後的失落。
顔白見此情景立刻将手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内心疑惑顧茗在發什麼癫,就這麼想玩死自己?
想體驗死亡也不能這麼草率啊。
顔白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免去一場戰鬥,因為一開始她就沒打算來。
都做好了該如何看顧茗的笑話,對面的人顯然沒有這樣的想法。
十多個人拿着武器慢慢地将顔白圍住。
這些都不是最棘手的,哪怕對方拿到是大炮,顔白也能從中找到間隙,解決眼前的麻煩,從而活下來。
更何況他們拿的不是大炮,顔白都不屑于用手槍,這些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顔白繞在他們身後,将那些人逐個擊倒,沒有下死手,貼心的為他們留了一條命。
直覺告訴顔白,最棘手的怕是最開始顧茗硬要接住的藍色光束。
一道藍色光束迅速朝顔白襲來,顔白側身躲開,不再像擊中顧茗那樣簡單,被顔白躲開的光束,将一棵需要兩人合抱的樹攔腰截斷。
這恐怕才是光束的真正威力。
随後更猛烈的光束朝顔白襲來,顔白看準位置,在不斷走位的間隙朝光束來源的車輛開槍。
砰砰砰——
顔白這時候絲毫不吝啬子彈,發射出去的子彈卻在将要擊中車輛時‘叮當’幾聲掉在了地上。
顔白不死心,迅速換彈夾重新上膛,結果還是一樣。
見子彈沒用,而且随身帶的彈夾也已經見空,顔白罵了一句将手槍丢的老遠,拿出随身攜帶的短刀來防身。
顔白擡刀抵擋住将要刺中額頭的光束,光束像一隻鋒利的箭,與短刀碰撞,發出刺耳的顫音。
短刀承受不住沖擊瞬間破碎,飛濺的刀刃劃破了顔白的臉。
相比于顔白,顧茗那邊風平浪靜,就好像要來尋死的不是她,而是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