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站在原地,不做任何防守反擊,她緩緩閉上眼睛,她不想再看眼前場景一眼。
顧茗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之中。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某些方面犯了錯誤或者疏忽,導緻祁連對她産生了不滿情緒?
她開始仔細回憶起與祁連相處的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出可能引起祁連做出這樣決定的原因。
或許是自己在某個決策上沒有充分考慮到祁連的意見,或者是在行動中忽略了祁連的感受?
又或者是自己的表現不夠出色,任何有關祁連的過往全都在腦海裡浮現。
也許是未能滿足祁連的期望?
顧茗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
她為什麼要這樣,是對現在的自己失望了嗎?還是說她決定離開自己,就如同十年前自己一去不複返那樣。
她回頭看向顔白,示意她馬上就能将自己帶走了,不知道顔白理解到意思了沒。
重新看回前方,她還是不敢相信祁連會同意聯盟的邀請。
不,不對……
顧茗伸手按了一下額頭,她都快忘了,祁連的來曆,她見過的,她在實驗室時在瑪特堆成山的文件中見過的。
祁連,聯盟的第一個實驗體,實驗失敗,而且擁有很強的力量,導緻不得不将人控制起來。
久遠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看見那份文件後不久,顧茗就碰上了少女模樣的祁連。
她靠近自己是因為她自己的決定,還是聽從了聯盟的安排?
她還想殺了自己嗎?
顧茗現在隻要一想這些,就感覺胸口發悶,喉嚨感到一陣腥甜,一口鮮血湧了出來,整個人直直的向地面倒去。
但是,如果是祁連,被她殺死也沒關系,隻要她想要,自己就給。
顔白第一次在顧茗淡漠的臉上看見了不一樣的表情。
那是從未出現在顧茗臉上的神情,她直直的看着前方,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又隻是沉默。
顔白望向地上的顧茗和不遠處車内還未露面的人,現場的情況十分不妙,顧茗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還不清楚對面的人是什麼意思,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總之就是有些難辦。
絕對不行,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回到阿妤身邊,顔白想着,眉眼間增添了幾分狠意。
這車很奇怪,子彈打不過去,顔白看了這些人身旁四散的槍械果斷放棄了去撿的想法。
她扭動了一下手腕,确認手腕還能活動,強迫自己動起來,她決定用顧茗的刀試一試,既然遠程不行,那就近戰。
既然不想讓她們靠近,那顔白就非要靠上去,論近戰顔白還是很有把握的。
顔白撿起橫在顧茗身旁的刀,在手上提了提,很有分量,相比這種長刀,顔白更喜歡匕首這一類輕巧的武器。
“故作玄虛。”
顔白看着再次襲來的藍色光刺,她揮刀抵擋住迎面而來的光刺,對方還在不斷地在這上面施加壓力,顔白收了力氣,往旁邊一帶,光刺換了方向,刺向了躺在地上的顧茗。
光刺沒有刺向顧茗,而是突然像一根箭一樣直直插在顔白左肩上,顔白絲毫不在意,她知道這東西古怪,沒想到這麼怪,她看着這東西飛過去的。
她擡手按住自己的肩膀,直接拔了出來,拿起光刺粗略的看了一眼,這是結晶一樣晶瑩的東西,如果不是出現在這,說不定這是一件很好的藝術品。
顔白就像用投擲物一樣,将光刺紮了回去,光刺直接紮在了車的擋風玻璃上,光刺消散,隻留下了擋風玻璃上蛛網般碎裂的痕迹。
這一連串的動作做下來後,顔白這才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慘狀,那裡和擋風玻璃一樣,留下了一個不小傷口,正往外不斷冒血。
顔白手頭沒有任何能用的東西,為了不讓傷口持續流血,她将刀換到左手,直接就地取材,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在手中不斷篩選出石頭碎屑,右手不斷地揉搓着,不斷地向前。
手裡的動作也未曾停下,直到揉搓成了較小的粉末,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按在了傷口處,這一瘋狂的舉動也成功讓傷口止住了血。
這樣的應急處理方式她做過太多遍,早已經爐火純青了。
光刺一根根朝顔白襲來,她不是顧茗,不會傻到沒邊的去接這些要命的東西,不斷地壓低晃動身形,光刺一次次擦着她快速掠過。
這些東西根本就擋不住顔白,甚至連她前進的步伐都無法阻止。
她迅速地沖向了那輛車,就在快要到達車頭時,她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猛地擡起左腳,用力地在地上一踏,整個身子便輕盈地躍了起來。
“如果隻是這樣,那麼這場鬧劇——”顔白在空中躍起,高高的舉起刀,揮刀朝車頂狠狠砍去,“該到此為止了。”
她壓根就沒想這樣能把人殺死,隻是為了把人逼出來。
車頂因巨大的沖擊力塌了下去,顔白小心探查車内情況。
車内空無一人。
經過剛才的戰鬥,顔白也沒有力氣扛着顧茗回去,好在這裡離實驗室不遠,路面也挺平整。
她想見見她的阿妤了。
這幾天一直在到處奔波,有好幾天沒回去了。每當她疲憊,有機會坐下來休息時,腦海裡總會浮現出阿妤的笑容。
隻要一想到阿妤,顔白内心就平靜、安心不少,她知道有個地方還有人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