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白?顔白?”阿妤拍了拍躺在沙發上的顔白,顔白上樓上好幾次都差點踉跄跌倒,好在阿妤及時扶住了她。
顔白隻感覺腦袋昏沉,無法集中精神思考任何事情,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隻感覺身邊一切東西都離自己很遠,整個人很有些慌神。
她本能的抓着阿妤的手,有些害怕和不安,直到再次聽到阿妤的聲音,由遠及近,模糊到清晰。
“……顔白,顔白。”
“阿妤……”
顔白睜開眼,看見阿妤端着一杯溫水舉在自己嘴邊,“先喝口水。”
見阿妤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顔白順從地喝了幾口,阿妤立即問到:“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抱歉,我沒事。”顔白等到暈眩感沒那麼強烈,自己有力氣說話時才開口,盡管聲音依舊帶着虛弱,但她還是第一時間選擇和阿妤道歉。
“讓你擔心了,今天也沒能玩的開心,連吳嬸的燒烤都害得你沒吃幾口……”
“顔白!”阿妤放下水杯,佯裝生氣的将顔白還沒說完的‘忏悔’打斷,“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
阿妤捧着顔白的臉,認真的說道:“你還要我說多少次,我根本不在乎這些小事,我隻關心你,以及我……”
夠不夠資格留在你身邊。
後面半句阿妤沒有說出來,這話要是說給顔白聽,她肯定會死鑽牛角尖,她不想讓顔白多想。
“哎呀!以後别亂想,别亂說這些話,你這是不信任我。”阿妤說道:“你害怕我會離開,所以你寵溺我、遷就我,你在害怕沒有能力保護好我,你同樣也沒有信任你自己。”
“沒有,阿妤……”顔白下意識反駁,可阿妤沒說完的話她一定會不由自主的猜忌,她害怕有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出現,帶走她的阿妤。
她心裡就是擔心,害怕自己不能保護好她,害怕她和十年前那樣離開。
顔白覺得自己才是最沒資格留在阿妤身邊的人。
她隻是自私的希望阿妤能夠永遠陪着她,她想把自己的所有全都給阿妤,作為自己自私的補償。
“我不會離開,你要相信我,同樣也要相信你自己。”
顔白伸手将阿妤抱住,腦袋依舊靠在阿妤肩上,“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将你奪走。”
阿妤拍拍顔白的腦袋,臉頰蹭了蹭顔白的腦袋,說道:“這才對嘛,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顔白沒有回話,隻是将阿妤抱得更緊。
她知道這種悠閑的日子不會再有了,隻希望這個時間可以延長,久一點更久一點。
阿妤輕輕的在顔白背上拍拍,哄小孩似的哄着顔白,“我們顔白天下第一,是最最最厲害的人。”
顔白沒忍住,靠着阿妤的肩膀笑出了聲,感受到顔白心情好了些,阿妤這才放下心來。
顧茗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趕到南部安全區,她并沒有花費太長時間來确定那些科學家所在的地方。
闖入的悄無聲息,但她不知道哪些是壞人,哪些又是真的在為人類謀福祉的好人,但他們都是聯盟的人,于是顧茗清理了這裡所有人。
在離開的途中倒是遇到了需要出手的事情。
一個看起來十分憔悴的女人,懷裡抱着一個小孩,很瘦,很小,看不出年紀,但應該不會太大。
被人群圍住,似乎在争論着什麼,場面十分混亂嘈雜,似乎提到了感染者,顧茗決定看看。
“你們有什麼資格殺她,她沒有被感染,你們這是亂殺人!滾開!滾開!!”
一靠近女人尖銳崩潰的聲音就吼了出來,一句話就讓顧茗了解清楚了情況。
顧茗一眼就看出那小孩被感染了,她一開口衆人紛紛轉頭看向她,從中間讓出一條路來,“她受傷了,很可惜治療不及時,已經開始感染化了。”
顧茗上前幾步,走到女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腰間的長刀還在滴着血,剛才吵鬧的人群現在安靜的不得了。
女人往後退了幾步,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看着顧茗步步緊逼,她隻能開口哀求道:“沒有!她沒有感染,她隻是發燒了,過兩天就好了……”
“你們不能殺她……”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殺,她已經是感染者了。”顧茗反問一句,非常認真的給出解釋,手已經放在了長刀的刀柄上。
“她不是感染者!她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女人慌亂的将女孩還帶着一點血色的手掌舉起來,展示在大家面前,試圖這樣來印證自己的觀點。
“如果随便殺人的話……随便決定别人的生死,你們還是人嗎?”女人試圖說服大家,說道:“這樣和那些感染者有什麼區别。”
即使如此辯解,也無法改變小孩已經感染的事實,那小孩突然抽搐了幾下,一口咬在了這女人肩上。
顧茗直接對着這人擡刀,眼睛都不曾擡一下,紅藍的血液濺在女人臉上,滿臉驚恐,直接愣在原地,顧茗冰冷的聲音傳進女人耳朵裡。
“我的任務是清理感染者。”顧茗将刀收了回去,顧茗也說不出自己到底算什麼,“我不是感染者,但我也不是人。”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很符合自己的身份将它報出,但沒有人聽,“我隻是清理感染者的工具,我的任務就是斬殺感染者,去處理傷口吧,在成為感染者之前。”
女人徹底崩潰尖叫起來,血液沿着臉流進嘴裡,匐在地上幹嘔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在見到那藍色液體之前,都認為顧茗做的太過了,在那之後所有人态度都轉變了。
有人稱贊顧茗的決定,有人惋惜被感染的小孩。
沒人在意顧茗說出來的這句話,是一句真話。
沒人敢和顧茗說話,顧茗要離開同樣也沒人敢阻攔。
不知出于什麼原因,顧茗返回去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