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要去護士站查看監控,李萍忽然開口道:“醫生你們來看看阮、二妞,她好像不對勁。”
衆人回頭,發現阮軟還躲在被子裡,整個人瑟瑟發抖。
其實剛剛秦厭那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大家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堅定的相信杜鴻文就是那個偷窺者了。但是阮軟卻好似完全沒有聽到秦厭講的話一樣,依然保持着恐懼的狀态。
孫勝利盯着被子半晌,恍然大悟:“她别是被污染了吧!”
李長海聞言,從白大褂的口袋裡面掏出儀器沖着阮軟一掃,“200點,輕度污染了。”
“小杜,救……”
話剛說到一半,李長海又想起了杜鴻文現在還是嫌疑人,有些遲疑的望向孫勝利,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孫勝利也知道李長海在猶豫什麼,但是他不敢放任阮軟和兩個男性怪談成員單獨在一起……
畢竟輕度污染不是大病,離開怪談很快就會恢複,但是如果讓阮軟跟着他們單獨去治療,那可能真的會沒命!
最終,還是李萍提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你們治療的診室裡面有監控嗎?”
李長海颔首:“急診室有監控。”
孫勝利聞言這才松口道:“救人要緊,你們先去忙,我們自己去看監控就好!”
說着,他又轉向杜鴻文,彎腰沖他鞠了一躬,懇求道,“杜醫生,我是這孩子的老師,不管事情究竟怎麼樣,還望您不計前嫌……”
“你不用說了。”
杜鴻文揮手打斷了孫勝利,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沉聲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我在學醫的那一天就曾立下誓言——”
“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為祖國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杜鴻文一字一句說得铿锵有力,如巨石一般落下,砸的病房裡鴉雀無聲,震撼着心靈的每一寸角落。
此時再看眼前這個穿着白大褂的瘦高青年,隻覺得他平凡的面容上帶着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力量。那是對生命的敬畏,對責任的擔當,對使命的堅守!
這段凝聚着千鈞之力的莊嚴宣誓,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挺直脊梁,肅然起敬!
大家都向杜鴻文投去敬佩的目光,他卻再也不發一言,同李長海一起帶着阮軟進入了急診室。
破譯者們目送阮軟被推進了急診室,孫勝利讓蘇宜真和李萍留在護士站查看監控,自己則帶着其他人去樓下急診室準備随時接應,避免出現意外。
蘇宜真望着破譯者們離去的身影,擔憂道:“這怪談能給阮軟治好嗎?”
李萍點了點頭,“我覺得能!這個怪談和其他怪談不一樣!”
雖然這是李萍第一次進怪談,但是她早在直播間裡看過無數前輩破譯怪談的視頻,所以李萍清楚的意識到,眼前這個怪談是多麼的特殊。
她對這個怪談有信心!
蘇宜真歎了口氣,和李萍一起坐在護士站的桌子前面盯着急診室的監控,她們要在這裡全程監控,直到阮軟的治療結束。
但是急診室的救治剛開始,蘇宜真忽然感覺下/身一陣濕潤,帶着血腥味的溫熱液體瞬間蔓延開來。
她意識到自己又流血了,就和李萍打了個招呼,轉身走進了廁所。
廁所裡第一間坑位的門鎖是壞的,蘇宜真就出來換到了第二間。
可是在她關門的瞬間,卻隐約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因為阮軟先前的經曆,蘇宜真瞬間警覺起來——
大部分破譯者都去了一樓,留在這個樓層的人非常少,怎麼就這麼巧,她剛進廁所就又有人要上廁所?
蘇宜真念頭一轉,瞬間打定主意。
她從系統空間拿出一瓶營養液,反手倒進了廁所裡!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音響起,蘇宜真屏息凝神,靜靜的聆聽着外頭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一個黑影停留在了坑位的門闆之外。
男人故技重施,照例跪在了廁所的瓷磚上,俯下脊背,臉貼着瓷磚,向着廁所裡面看去。
他的呼吸加重,似乎在為自己即将看到的畫面而感到興奮,但是,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男人的視線範圍内并沒有出現沒自己想象中的一切,反而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攝像頭!
咔嚓!
清脆的拍照音效在狹小的空間内響起,正巧照下了男人的正臉!
鏡頭的畫面裡,如實的定格住了男人那副驚恐又猥瑣模樣。
他白發蒼蒼,滿臉褶皺,松弛的皮膚上長滿了褐色斑點。因為過于期待,男人幹癟的嘴唇上殘留着晶瑩的口水,在雜亂的胡茬的映襯下,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頭餓極了的野豬,試圖撅着屁股在糞坑裡拱食。
“我操你大爺的,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在女廁所裡偷窺!”
尖銳的女聲在廁所裡響起,眼前的門闆被人從裡面用力推開,‘砰’的一聲撞在了徐老爺子的腦門上。
他痛的‘哎呦’一聲,連滾帶爬的從瓷磚上站起來。
但是剛剛起身,就看到一個攥緊的拳頭直沖他的門面而來,照着他兩隻眼睛便是‘邦邦’兩拳,又将他打翻在地。
從廁所裡沖出來的女人一邊用腳踢他,一邊大聲咒罵道:“我他媽讓你為老不尊!既然你這麼大年紀了還不幹人事兒,那幹脆就别當人了,老娘這就送你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