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自己行動?”英傑的聲音冷的很。
氣氛有些焦灼 夾帶着些許尴尬。
三中隊辦公室的窗子全部打開,吊扇嗡嗡作響。
“……”卞海洋沒說話。
“辦案是你一個人的事嗎?沒有手續你就想調監控,往輕了說這叫程序瑕疵,嚴重的可以說你玩忽職守!”
卞海洋開始冒冷汗。
“說說吧,你去調監控幹什麼?”
“棋牌室門口的監控對着職工樓……”
屋裡人齊刷刷看向卞海洋。
“證劇擺那了,他也承認他掐過溫慧的脖子,也拿繩子勒過,那屋當時除了他,沒别人。”
“有啊。”
“?!”英傑詫異。
“其實還有溫慧她自己。”
卞海洋說完,辦公室更加安靜了。
焦灼,尴尬不見了。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孫曉很瘦,甚至有點病态,很虛,溫慧170體重120斤,不胖,除了抑郁證外,身體還算健康,如果孫曉真的下狠手,她一定會反抗,即使是玩遊戲,也一定會有應激反應,去抓,去打,可孫曉臉上,手上,胳膊上沒有抓痕。”
“孫曉說他吸過毒就睡了一覺,醒來後就走了,之後也記不清,可能是産生的副作用,意識有點不清醒,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更難實施。”
“還有,溫慧的一隻鞋靠近窗台的牆根,一隻在床邊,我感覺……”
卞海洋有點猶豫。
“我感覺溫慧當時可能是想要跳下去!”
思路實在太過于魔幻。
“辦案講的是證劇,想象沒用,沒有事實依據,想也是白想。”英傑打斷。
“……。”
卞海洋沒接話。
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查否也是接近真相的一步!”
卞海洋眼睛裡透着真誠,看向英傑。
沒有固執己見,沒有自以為是。
“就像溫慧裡外不匹配的穿着,她為什麼要這樣穿,為什麼要去東湖公園,為什麼不帶電話,為什麼沒人知道她有抑郁症,她應該……有什麼東西,還沒被我們發現。”
卞海洋的聲音很清亮,但又因疲勞而參雜一點啞。
不高不低,平鋪直述。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
“唰!”
一個U盤滑到卞海洋面前。
“你和曉峰看看,沒有沒線索,姜來,你的工作先放一放。”
姜來點點頭。
卞海洋這樣的新警,放到隊裡,其實算個‘刺頭’。
現在卞海洋還沒有集體意識,沒把同事當成能夠信任的兄弟。
卞海洋對案件偵查很是細心,積極,敢拼,這是優點,但對于集體,英傑還沒有看到卞海洋能融入的迹象。
讓時間去證明吧。
對于眼前,英傑有更重要的事。
職工樓高純的□□,引起領導們的高度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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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45分,鴻運棋牌室。
最近生意冷清,強子在玩手機,霞姐調着電視台,沒有感興趣的電視劇。
“嘩啦!”
門簾響了。
“喲,這不是我高哥嗎。”
強子起身,快步走到門口,谄媚已經變成了習慣。
“玩嘛,我給你聯系人。”
“行,玩兩把。”
高杉找個麻将桌,坐下。
霞姐已經開始打電話。
“這兩天哪去了,沒來呢?”
強子遞了支煙。
“有點事。”
高杉就着強子的手,點燃了煙。
長吸一口,吐出煙氣。
高杉的臉淹沒在煙霧中,漫不經心又遊刃有餘。
霞姐打着電話,控制不住的看向高杉,不羁的,放縱的,若即若離的讓人癡迷。
“沒人啊?”高杉等的不耐煩。
“再聯系呢,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幫人都不接電話呢。”
霞姐安撫着高杉,又給強子使了個眼色。
強子打開了一罐好茶。
“這兩天忙啥去了,高哥?”
強子沏好了茶,把杯子往高杉手邊推了推。
“我能忙啥啊,玩呗。”
高杉吹了吹有點燙的茶水,小心的喝了一口。
強子聽這話,神經一緊。
“‘大局兒’。”
話說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旁人聽見。
高杉撇了他一眼,沒吱聲。
“哎呀,這不是最近抓的緊嘛,要不我也開了……”
強子臉上堆滿了笑,高杉于他是個‘大客戶’,他不想肥肉飛了,連忙解釋。
“怎麼,有被端了的?”高杉玩着桌上的一張麻将牌。
“前幾天聽說城郊好像端了一個,還是謹慎點好。”
“聽誰說的?”
借着對方的讨好,高杉問。
“來玩牌的說的,我就聽一響,呵呵。”
強子找了個理由推诿。
“我說的嘛,剛才我要來,看你門口一堆人,警察,都沒敢進來。”
“哎呀,沒事沒事,好像是什麼案子,與咱們沒關系。”
強子把茶杯再次倒滿。
“案子,什麼案子?”
“死人了,好像就在你家附近吧。”
強子壓低了嗓子
“我說樓裡怎麼拉上警戒線了呢,具休怎麼回事啊?”
“那不知道。”
“唉,姐來啦!”霞姐聲音洪亮。
強子與高杉看向門口
“嗯,來了,能湊上嗎?”來人姓富,長得也很富态。
“能,馬上到。”
姓富的徑直走到高杉與強子旁邊。
“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