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酒吧
霓虹燈招牌,半明半暗。
入口是一條向下的樓梯,裡面燈光微弱,讓人不安。
卞海洋握了握拳頭。
走了進去。
下了樓梯,是一條窄窄的長廊,一盞白熾燈,有氣無力的亮着。
進頭,沒有門,一陣塑膠味。
卞海洋轉頭,右邊,一扇隔音門扣進牆裡。
門很緊,卞海洋用力。
“哐哐哐!!!”
讓人心悸的重金屬,卞海洋皺了下眉。
門後還加了一道迎賓門,卞海洋剛走近,兩名魁梧的保安走了出來。
“您好,請出示邀請牌。”
“我朋友在裡面。”理由挺蹩腳的。
“您朋友叫什麼?”保安專業又禮貌。
“……”
卞海洋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高杉的名字,他主動跟來,也說不清理由,更不知道怎麼解釋。
卞海洋轉身想走。
“等一下先生。”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名保安突然叫住他。
“請您跟我進來吧。”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突然的轉變讓卞海洋感覺到有些莫名,但腳步已經自覺跟上了保安。
架高的舞台,火辣性感的美女挑動氣氛,勁爆的音樂激發荷爾蒙。
酒精麻醉着舞池裡瘋狂的人
二樓變得安靜了些,一個包房前,保安敲敲門。
“人到了”說完就自行離開。
鑽石門被打開。
“你找我啊,警官。”
淡綠暗紫的燈光在房間内遊蕩,高杉靠在門邊,身後迷蒙的光像奇幻空間虛拟的門,吞噬無知的闖入者
冷調的光讓高杉看起更加單薄,上翹的嘴角卻溢滿愉悅與媚麗。
氤氲的氛圍。
暧昧的燈光。
高杉像是變成了一支迫不及待想要被點燃的煙。
危險又美麗。
“……。”
找他嗎,卞海洋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就是來放松一下,沒幹别的。”
高杉嘴唇一張一合,吐出包裝過的真誠。
“誰啊?”磁性的聲音,有點不耐煩。
走到高杉身邊,直接圈住高杉的脖子,花臂搭在了高杉的肩上。
舉止親密。
“剛認識的朋友。”
高杉站直,順勢制止想要更近一步的手。
“朋友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進來喝一杯。”
花臂招呼着。
卞海洋進了屋,卻聞到了一絲雄競的味道。
包房挺寬敞,桌上擺了一卷的啤酒。
“嘭!”
“我叫王拓,哥們兒怎麼稱呼啊?”
王拓把開了的啤酒遞給卞海洋。
“卞海洋。”
卞海洋接過,仰臉幹了半瓶。
“我應該比你大,就叫你小卞吧。”
調侃加戲弄。
卞海洋憋悶,幹了剩下的啤酒。
“你和高杉怎麼認識的?”
王拓坐下,靠近高杉身邊。
高杉給自己開了一瓶,對于王拓的靠近,沒躲,但也沒多放任。
“抓他的時候認識的。”
卞海洋沒客氣,自己動手又開了瓶啤酒。
最近天熱,工作也不算順利,對自己很好的師父也生病住院,身邊沒朋友,說不出的情緒,挺雞肋的,卻時刻影響着自己。
啤酒是冰過的,卞海洋還是覺得不解渴。
“幾天沒聯系到你,原來你被‘小卞’抓了呀,不打不相識呗。”
王拓抓住機會就要戲弄一下。
高杉有點煩。
“你倆不是朋友嘛,他怎麼鬼鬼祟祟的跟着你來這啊。”
王拓習慣了高杉對自己的态度,他就願意做舔狗。
“我沒有鬼鬼祟祟。”
卞海洋說完又幹了一瓶。
三個人都不不熟,在一起也沒覺得别扭,磁場這東西,沒辦法解釋。
“你這臉怎麼弄的啊?”
王拓換了個賽道,繼續戲弄。
卞海洋聞言看了眼高杉,沒說話。
“不會是小杉弄的吧。”
故意叫的親膩。
卞海洋不說話。
“小杉看着挺弱雞的,賊能迷惑人,手上的勁可狠了。”
一股宣誓主權的味道。
“去開瓶紅酒。”高杉找個理由想支開王拓。
“叫服務生呗。”
王拓想要打電話。
“我叫你去。”
“C!行,你說啥是啥。”
王拓心理不願意,行動上卻乖乖聽話。
“找我有事?”高杉坐得近了些,但沒過界。
“……沒事”
“沒事大半夜的,你跟我到這來。”
高杉把玩着開瓶器。
“……”
“早上洗完澡出來,你人影都沒了,也不打個招呼就走。”
說着給自己起了瓶啤酒。
“不過,給你臉弄這樣,真挺不好意思的,我幹了。”
高杉幹了一瓶,喝的急,從嘴角流也了一些,順着緊繃的脖勁,溜進被T恤遮擋的胸口。
“沒事。”卞海洋回應了。也開了瓶酒,碰了一下高杉手裡的酒瓶,也幹了。
喝了三瓶,卞海洋有點暈,但是強忍着。
坐在那裡,他不能動,一動可能要吐。
緩緩就好,緩緩就好。
卞海洋給自己心理暗示,希望不适感快點過去。
“喝上了你倆,怎麼不帶我啊。”
王拓進來,手裡拿着醒酒器,裡面已經倒了些紅酒。
擺好兩隻玻璃杯,紅酒撞擊杯壁,叮當作響。
“法國産的,不是假的啊。”
王拓坐在了卞海洋對面,把倒好的酒遞到卞海洋面前。
“嘗嘗。”
高杉看了眼王拓,知道他想灌卞海洋。
但沒阻止。
“嗯,好酒。”
王拓先喝了一大口。
“不想喝别喝。”高杉勸了下。
卞海洋拿起酒杯,跟着也喝了一大口。
“酒量行啊,哥們兒。”
王拓又給添了一點。
卞海洋用力睜睜眼,面前的王拓變成了雙影。
“既然咱們現在是朋友了,以後有事說一聲,小杉我倆都十幾年的交情了,靠得住。”
卞海洋耳朵嗡嗡的響,聽不太清王拓的話,但能感覺對方的得意。
“一個混子,靠得住什麼!”
卞海洋吐了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