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城,DNA實驗室。
“奉陽來的?”說話的叫嚴利,30多歲,正低着頭做登記,眼都懶得擡一下。
“對,龍主任讓我們來的。”對方短發,冷臉,怎麼看和龍喆說的可愛小師妹對不上号。
“知道了,回去等電話吧。”做完登記,準備收好物證回實驗室。
“唉,您是龍主任的師妹吧,龍主任是我姐夫,特地讓我來找你的……”
“一個星期。”四個字,把騰銳打發了。
“那個,麻煩您在快點吧,我們這案子有點急。”
“到這的都急。”丢下這名話,沒給騰銳再說話的機會,轉身回了實驗室。
“行了咱們也回吧。”
兩人出了司法鑒定中心的大樓。
溪城雖說是山城,可也沒比奉陽涼快多少,大太陽頂在頭上,烤得人睜不開眼。
“先陪我吃口飯。”騰銳經直走進一家餃子館。
沒到飯口,人不多。
“兩盤酸菜的,再來個小菜。”
“喝什麼?”熱情的大姐問。
“汽水。”
“好嘞,餃子現包,稍等啊。”
店裡空調挺足的,讓人舒服。
“你……見過高杉?”汽水上了,騰銳喝了一口問。
“嗯。”卞海洋不知道騰銳這麼問的目的。
“他啊,就是習慣不好,要不現在可能都到省廳了。”
卞海洋沒接話,等着騰銳往下說。
“和他一起工作,挺輕松,他和别人不一樣,總能從‘對方’的想法出發,開拓新思路。”
“‘對方’?”卞海洋一進沒明白。
“啧,我們總是要找的人。”
卞海洋明白了,騰銳說的是‘罪犯’。
“他原來可以繼續讀研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直接工作了。”
“如果他繼續讀研,也許就不會遇到後面的事,也就不會沾染……”
餃子好了,騰銳也沒再說下去。
“什麼事?”
“唉我!”餃子剛出鍋,燙了騰銳的舌頭。
騰銳吹了吹,又給塞進嘴裡。
卻像沒聽見卞海洋的話一樣。
“什麼事讓他染上了賭博?”
“……任務失敗了,連累了很多人。”
騰銳說這話的時候,沒擡眼,說完,喝了一大口汽水,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
“你也别……”騰銳頓了一下,考慮說還是不說。
“别什麼?”
“他這個人,很聰明,對人,捉摸得很透,有時候他的話你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他就是當了警察,他要是幹了别的什麼,誰也抓不着他!”
騰銳這是再提醒,不要讓卞海洋離高杉太近。
卞海洋聽出來了。
但也隻是聽了而已。
兩盤餃子,多半都被騰銳吃了。
卞海洋以為吃完飯,直接就回奉陽了。
沒想到騰銳帶他去了賓館。
“進來等個人。”兩人進了房間,騰銳解釋。
“你原來不是再三中隊嗎,上報了一條線索,我們已經盯了一段時間了。”
卞海洋想起了溫慧案。
“有新情況了?”
“‘二哥’已經再溪城好幾天了,應該是再等什麼人。”
“有可能是上家。”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有人敲門。
進了屋,卞海洋看見對方中等身材,打扮普通。
“哥。”小黑叫人時帶上笑,露出白牙。
“這是小黑,這是海洋。”
陌生的兩人點點頭,騰銳給小黑打開一瓶水。
“‘二哥’來溪城後,租了一個短租房,一共出了三次門,一般都在房裡吃方便面。”
“去哪了?”騰銳問。
小黑幾乎一口氣喝光了水。
“汽車站。”
“但是沒接人,沒接貨。”小黑坐在床邊。
“知道了,今晚你們先休息,我和他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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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溪城一處小區的街邊。
黑色轎車裡騰銳一直盯着一處亮燈的房間。
卞海洋觀察着周圍情況。
兩人從下午就一直在盯了,怕引人懷疑,一直沒敢開空調,汗味加塑料味,讓人發悶。
“你盯一下。”騰銳叫卞海洋,然後又拿出了一個空瓶子。
卞海洋擡眼盯着亮燈的房間,耳邊卻聽到褲子拉鍊的聲音。
随後,空瓶子被撞擊的噼啪作響。
聲音持續不斷,還越來越響。
腥|騷|味也開始擴散。
卞海洋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目标上。
“我靠,這麼黃!哪天有時間我得去看看中醫了。”
邊說邊把瓶蓋擰上,丢在車座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