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海洋從養殖場出來,已經過了午餐時間,朱永發想留人吃飯,被推辭了。
期間卞海洋又重複問過朱永發對于于家的了解,能感覺到确實是不熟悉。
如果不認識不熟悉,提起時應該是事不關自,坦然自若。
可朱永發總是有一種想要避開于俏的感覺,甚至之後的相交中,總是刻意躲避放在桌上于俏的照片。
養殖場位置偏遠,朱永發讓廠裡的工人開着三輪送兩人離開。
兩人準備去找房清。
“咕咕咕--”
陳曉楠的肚子響了。
“那個……我不餓……”
陳曉楠解釋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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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東北菜飯店,兩人找個空桌坐下。
“你想吃什麼?”卞海洋問。
“我愛吃尖椒幹豆腐。”
卞海洋看了眼牆上的菜單。
“一個排骨炖芸豆,一個尖椒幹豆腐,兩碗米飯。”
陳小楠把電腦包摟在胸前,想找個話題。
兩人不親不熟的,合适的話題不容易找。
“那個……今天挺熱的。”
說完陳曉楠推了推眼鏡。
“嗯。”卞海洋點點頭,順手抽出一張紙巾擦桌子。
"你挺愛幹淨。"
“什麼?”
過于突兀的話讓卞海洋感覺聽錯了。
“啊、沒事,就是看你挺愛幹淨的。”
陳曉楠比卞海洋早來兩年,從來沒在隊裡看到過比卞海洋幹淨的人。
衣服妥帖,頭發不油,幾乎沒看到胡子拉碴的樣子。
從來都是精神飽滿的樣子。
雖然騰銳也飽滿,可還是過于糙了。
沒有卞海洋的精緻感。
哪怕隻穿了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菜上的快,陳曉楠是真餓了,燙了嘴也不耽誤夾菜。
卞海洋吃了一口芸豆,口感很面很軟,味道鹹鮮。
是東北的滋味,但不是記憶裡的滋味。
忽忽拉拉的,門口進來幾個。
“還有大桌嗎?”
“這兩拼一起。”大姐招呼着,手腳麻利的把靠牆的兩張桌子拼在一起。
“吃點……”大姐的話還沒問完,就被一股腥臭打斷。
“哎媽,這啥味兒呀!”
"剛殺完獵,東家給點肉。"大叔說着拍拍一旁凳子上鼓鼓的紅色塑料袋。
“那也不是這味兒呀。”
“那獵命硬,敲了多少下也沒敲暈那,倒後來一敲腦袋一噴屎,弄我一身,我都沖過了,還有味兒啊?”
“這可真是……”
“那錘子差點沒折了。”大叔說的繪聲繪色的,聲音也亮。
“真夠費勁的了。”大姐附和着。
“可不,要不能找他倆幫忙嘛。”大叔說着擡擡下巴點了點對面兩人。
“那點餃子啊,新包的。”大姐介紹着。
“行,來兩盤吧。”
那人随後又點了幾個炒菜,大姐離開,周圍算是靜了些。
對話進了卞海洋耳朵。
錘子,敲暈……
“兇手沒有紮刀……因為他覺得敲擊頭部是最有效的方法……”
高杉的話在腦子裡斷斷續續的環繞。
“他預見過……”
預見……
會不會也施實過……
卞海洋想着想着,眼睛便看向那桌人……
幾人說笑着,還點起來,自已接了酒。
曾經确實考慮過兇手可能是屠夫,可是……
屠夫會懦弱膽小内向的性格嗎……
不會。
卞海洋搖了搖頭。
過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記了對面陳曉楠的存在。
陳曉楠吃得盡興,一碗下肚,正想喊着再來一碗。
卻看到卞海洋搖了搖頭。
張開的嘴收住了。
想放下手裡的碗,但看着自己愛吃的菜,狠狠的咽了下口中剩下的飯。
“我、我想再來一碗。”
“啊……。”卞海洋隻聽到陳曉楠說話,卻沒聽清說的什麼。
“我要再來一碗!”
認真笃定!
卞海洋聽到請求,叫來服務大姐點了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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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靖正在給一家農戶的倉庫做防水。
為了不耽誤進度,雙方約定在工地見面。
房靖圓臉,有點胖,兩個大耳垂挺惹眼。
大概40歲,離得挺遠呢,就抻出手,滿臉堆笑。
房靖找到一處陰涼地,順手抄起向個凳子讓來人坐下。
"來一根。" 房靖遞了根煙。
卞海洋和陳曉楠都擺擺手。
房靖心裡打鼓,什麼事值得警察來找自己。
關系沒被香煙接近,房靖心裡沒底。
“兩位警官找我有什麼事?”房靖直接問道。
“于家面食店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面食做得不錯,我總買。”
“他家情況你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