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原名趙鳴。
從帶回來已經一天一夜,趙鳴一句話沒說。
審訊室裡,趙鳴的母親隻說是去看兒子。
其他問題一概不知。
審訊陷入僵局。
夏季的天總是亮得早,騰銳靠在走廊的窗台,看向窗外,厚厚的雲層把太陽壓的死死的。
卞海洋拿着陳曉楠的平闆走了過來。
“真正的高勇是個孤兒,在遼城的福利院長大,96年18歲離開福利院,之後趙鳴就變成了高勇。”
“真正的高勇還沒有找到。”
聽到這,騰銳後背的汗毛堅了起來。
也許真正的高勇已經死了。
“審訊沒有進展?”卞海洋問。
因為案件重大,祝支讓預審大隊的老預審員與騰銳配合。
騰勻搖搖頭。
幾次審訊,騰銳和老預審員都對趙鳴有了初步印象.
也大概猜到趙鳴的心理。
他做案多起,知道自己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幾次交鋒,估計也是在試探警察的口風。
雖然在繩子上有趙鳴的DNA,但也僅僅是DNA,連兇器都沒找到。
警方并沒有趙鳴動手殺人的直接證據。
“‘高勇’的近期行程呢?”
騰銳讓卞海洋和陳曉楠查找趙鳴利用‘高勇’身份近期到過奉陽的記錄。
卞海洋也搖搖頭。
就連趙鳴的母親今年也隻出過一次遠門,就是遼城。
趙鳴的手機早就被查了個底朝天,除了工友的電話,并沒深入了解的朋友。
現金往來也沒什麼特殊。
如果坐的私人運營的車,就更加難以追查。
騰銳感覺進入了死胡洞。
“我給峻縣的派出所打了個電話,了解了一下趙鳴96年之前的經曆。”
卞海洋等着騰銳讓自己說下去。
騰銳覺得有趣。
關于案子的事,卞海洋總是直言不諱,明明直接說出下去就好,卻總要吊人胃口。
“他們認識你?”騰銳沒順他的意。
“嗯,提取28人的DNA時聊了幾句。”
騰銳不信,公|安畢竟也是政|府部門,也講一個論資排輩,上下關系。
一個新來的偵查員,憑什麼一個電話就能讓地頭蛇馬首是瞻。
“聊了幾句,關系就變得這麼鐵。” 騰銳眯起了眼睛。
“他們電腦有點技術問題,我讓陳曉楠幫着解決一下。”
原來如此。
“96年怎麼了。”
騰銳給了口。
“趙鳴小時候,因為家裡條件困難,父母便把他送了人,養父母因養豬,家裡條件較好,但因無子,便收養了趙鳴,最開始養父母對趙鳴還不錯,直到養父沾上賭博,輸掉家産,整日酗酒,打罵趙鳴與養母,養母受不了打罵,離家出走,直到趙鳴16歲,養父病逝,趙鳴也不知去向。”
騰銳消化着卞海洋給的信息。
手機響了,是陳曉楠。
“騰哥,技術室發現消息,‘高勇’的指紋與張儀案不符。”
“知道了。”
“有新情況?”卞海洋看到騰銳有些凝重的臉色問。
“張儀案現場的指紋,與趙鳴的不符。”騰銳重複着壞消息。
卞海洋點了點頭。
“你覺得殺張儀會不會是朱永才。” 騰銳問。
“有可能吧,畢竟陳興建看到了他倆糾纏。”
“他沒有看到朱永才真正的兇人過程。”騰銳道。
“他隻是沒看到,不代表沒有發生過。”卞海洋平鋪直述。
騰銳真心希望趙鳴就是連環案的兇手。
而卞海洋覺得一切都要調查清楚,事實說話。
騰銳不承認自己是唯心主意。
卞海洋卻堅持着唯物主義。
騰銳有些氣自己。
自己怎麼就亂了心志,一個新人都比自己冷靜。
騰銳不去看卞海洋,轉了個身,看向窗外。
師父……
心裡念叨着。
也在反省着。
“銳子!”
是和騰銳配合的老預審員。
“喲,你也在那。”看到卞海洋,老預審笑呵呵的。
“我有個新的審訊思路,咱倆通通氣,剛才這個小夥子和我講了嫌疑人小時候的經曆,我想從他母親那找到突破口。”
原來卞海洋已經找過老周了。
“行,進屋說。”
辦會室裡,老周和騰銳一邊邊捋着審訊的問題。
卞海洋也跟着一起。
老周覺得卞海洋一直在跟進案件,可以幫助自己了解更多案件細節。
有助于審訊的順利進行。
卞海洋再和老周的交流中也學習到了關于審訊經驗方法。
讓他非常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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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包芳坐在審訊椅上,頭低低的,臉上還有末幹的淚水。
聽到門響,包芳激靈一下,看到兩名警察進來,立刻把擡起的頭又低了下去。
“包芳。”騰銳語氣帶了點呵斥。
包芳身體更緊崩了。
“唉,叫那麼大聲幹嘛,她又沒犯什麼大事。”老周邊說邊坐下。
“坐了一天一宿,累了吧,來,給她倒點水。”老周語氣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