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來了又走,有兩人一直不上車,這讓便衣巡防提高了警惕。
正要上前探個究竟。
其中一人卻向自己走來。
剛一湊近,鼻音濃重的嗓子讓巡防先是驚訝,随後懷疑。
對方側了個身,形成了小小隐蔽的空間。
拿出證件。
巡防放下戒備。
心照不宣的離開。
騰銳回身,一個愣神。
卞海洋呢?
眼睛尋了尋,擡腿往對面走去。
騰銳在對面交涉時,有了情況。
一個穿着白大卦的男子從醫院裡出來。
直直的向雅閣走去。
走到車前,敲敲車窗,琉璃下沉。
随後伸手把一個東西遞向車裡。
卞海洋有點急,騰銳在對面不知道說着什麼,最後還轉了身,背對着這邊。
卞海洋不想等。
自己往雅閣方向靠近。
找了個安全距離。
車裡的郝誠接過東西。
送東西的人便離開。
卞海洋還是晚了一步,并沒看清送進車裡的是什麼。
車窗上移。
像個信封。
是信,還是什麼文件。
卞海洋想着,眼睛一刻沒離開過雅閣。
突然感覺有一股熱氣貼近自己。
一陣酸味,便知道是騰銳。
“有人送出來個東西,用信封裝着。”
卞海洋放低聲音道。
“信封……病例……”騰銳喃喃着。
卞海洋想了下,搖搖頭。
“不像。”
沒再給兩人繼續思考的時間。
雅閣發動了。
卞海洋看向駛離的雅閣,眼珠轉了下。
擡起頭,望向醫院樓頂。
有個聲音在耳邊回響起來。
“咔哒。”
是車門把手的聲音。
當時郝誠應該是要下車的。
郝誠本來要去見誰?
是那個心理醫生嗎?
如果是的話,為了什麼呢?
溫慧的案子已經結了。
還需要什麼理由。
讓他必須再來這裡一趟。
雅閣最後回到了巴黎印象。
之後郝誠并沒有再外出。
直到深夜。
卞海洋和騰銳回了隊裡。
桌上東西的擺放和離開時一樣,卞海洋坐下後,像是視頻被定格後,又再次點開了播放鍵。
耿明為什麼要去巴黎印象附近呢?
郝誠為什麼要撒謊?
他們兩人真的隻是表面上的同學關系嗎?
那個女人……
在這裡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腦子裡忽然冒出王鑫的譏諷。
“他有一個同夥,那人叫高杉……”
高杉見過這個女人。
可高杉已經逃了。
高杉兩個字讓卞海洋耳朵開始翁鳴!
使勁咽了下口水,症狀并沒有緩解。
卞海洋點了下鼠标,找到一份卷宗檔案。
梁志、王蓉的組織,容留、教唆賣||淫案。
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确鑿,破獲的還算順利。
而在案件相關人員的筆記中,有多人提到過吸食毒|品的情況。
對于毒|品的來源,信息相對較少。
一條口供引起了卞海洋的注意。
問:“你吸食的毒|品從哪來的?”
答:“姐妹那裡啊……”
問“哪個姐妹?”
答:“死掉了……”
問:“你知道你姐妹從哪裡拿到毒|品的嗎?”
答:“好像……好像叫‘阿強’的吧,不太清楚。”
直到看完卷宗,這個叫‘阿強’的人也沒有再出現。
為什麼沒有繼續追查呢?
線索斷了?
查一查那個所謂姐妹的手機,總能找到線索吧。
到底是因為什麼?
‘強哥’……
卞海洋想到了張強。
這不是沒來由的一時興起。
是自己這段時間經手的案件留下的痕迹。
這個王強在自己調查溫慧案時就出現過。
在那個麻将館。
這次是耿明案。
之前是這個賣|淫案。
而這幾個案件中都有毒|品。
張強,‘二哥’梁寬,高杉,鄒偉,賭局以及賭局上的女人……
‘阿強……’
張強……
如果張強就是阿強,該怎麼從他嘴裡得到自己想要信息呢。
不能引起騰銳的懷疑。
必須合情合理。
卞海洋靠向椅背,思索着。
高杉和鄒偉……
張強,高杉,鄒偉……
張強與高杉……
王鑫知道高杉是警察卻沒有阻止黃志沖與其來往,甚至還向高杉借貸。
那麼通過黃志沖,張強應該也知道。
張強不僅知道,還繼續與高杉等人組織賭|局……
到底張強是相信黃志沖身後的王鑫,還是相信高杉本人…
如果口供裡的‘阿強’就是張強,那麼這個張強很可能與高杉早就相識…
卞海洋不願相信。
張強還敢當着他們的面兜售毒|品,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他應該相信參與者本人。
他相信高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