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最裡間,郭永民從腰帶上拿出鑰匙。
還是一排排的儲物櫃。
“先登記!”
郭永民像是感覺不到騰銳的急切。
騰銳匆匆在登記薄上劃拉兩下。
卞海洋接過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找哪年的?”郭永民邊問邊帶上手套。
“六年前的,也是這個時間左右,是…鄒偉負責的。”
聽到鄒偉,郭永民心裡咯噔一下。
“來吧。”
兩個字,卻沉重了很多。
偵查卷就一本,郭永民也要與騰銳仔細确認。
“發生什麼事兒了?”郭永民插個空檔問。
“…我也說不清,我現在查的案子有些地方重疊了。”騰銳說着,接過卷宗。
“明白,齊了!”
騰銳和郭永民一前一後往出走。
門口,卞海洋站在那,手裡拿着登記本。
“怎麼了?” 卞海洋看得出神,騰銳覺得不對勁兒。
“一個星期前,有人來過,也是要看鄒偉的卷宗。”
卞海洋的聲音沉得狠。
“誰?”騰銳湊近看了一眼。
簽名很潦草,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瘳志剛!
身後的郭永民也有點疑惑。
登記本上日期為一個星期前,是周末,自己休息。
負責登記的人寫的一人名字,時間是淩晨。
“啊,這是辦會室新來的,我休息的時候他就一直當班,要找他來問問嗎?”
騰銳又看了下時間,當天早上就歸還了,搖搖頭。
“卷宗在這兒了,應該沒啥問題。”
“走吧,海洋。”
兩人回到辦公室。
卞海洋直接拿起第一卷就要翻看。
“你機器人不餓啊?”說完騰銳拿出兩桶泡面。
“先吃飯。”
卞海洋沒推脫。
騰銳找了幾張報紙。
先把卷宗蓋上,又在桌子上騰出個地方,鋪上。
接好熱水,把泡面桶放上。
整整一天兩人都沒吃飯。
兩人從付老師家裡出來後,直接找到溪仁鄉民政局。
福利院成立于90年代,收養孤兒,棄嬰無家可歸兒童等,
相關檔案記錄非常詳細,但隻限于入院信息,之後出了福利院并沒有跟蹤信息。
後來因資金不足,設施不夠完善,并且符合條件的入院兒童越來越少,後來幾年幾乎沒有兒童被收養便不再運營。
而福利院的老師本身就少,基本病逝的病逝,搬離的搬離。
尋找起來時間長難道大,獲得線索渺茫。
這次走訪隻得到了從付老師手裡得到的相冊。
并大緻确定福利院确實有兩名女童。
分别叫蕭潔,陶敏。
從蕭潔的檔案裡找到收養人的聯系方式,全部無效。
之後,兩人又連忙去了陶敏曾就賣的大學,找到當年的教導員,查尋到陶敏的學籍,确認現在的陶敏雖然有幾分相像,但并不是真正的陶敏。
也從其口中得知道,陶敏在學校很普通,性格有點孤僻,并沒有朋友,畢業直接到了鄉村工作,之後便再無聯系。
卞海洋坐着,手放在卷宗上,說不出的苦澀。
“唉,好了,真香啊,你要鹵蛋還是腸。”
騰銳攪合着泡好的面問。
卞海洋聞不到香味兒,更沒聽見騰銳的話。
“想什麼呢?”騰銳端着一桶泡面遞到卞海洋眼前。
卞海洋剛要接,騰銳又把手移開。
戲耍終于引起了卞海洋的注意。
擡眼看了看騰銳。
“怎麼啦,魂不守舍的。”
卞海洋收回伸出的手,不說話。
“上這邊兒,别給卷宗弄髒了。”
卞海洋挪着凳子,坐在桌子一角。
“腸行不?”
卞海洋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清了騰銳的話。
卞海洋挑起面條吃了口,沒味兒,硬生生的往下咽。
騰銳倒是吐噜噜的吃得來勁兒!
“咋了,方便面吃得都不香啦。”騰銳想緩和下卞海洋的情緒。
卞海洋就着騰銳的話多塞了兩口。
“你那是6塊的,知道你矯…那個,挑剔,給你拿的是最貴的。”
“謝謝。”卞海洋說的像個人機。
“現在的毒|品案,你之前的自殺案,現在又多了個六年前的案子,隐藏身份,還喜歡賭|博,這個陶敏參與的事還真多。”
騰銳把話題引到案子上,也許卞海洋給的反應還能多一些。
“如果陶敏就是蕭潔,那她至少隐藏了六年,這六年難道沒人發現,真正的陶敏又在哪呢?”順着騰銳的話,卞海洋說道。
“六年前,鄒偉…” 提到這個名字,騰銳的心被紮了一下。
同樣的話題,讓卞海洋嘴裡發着苦,方便面在桶裡攪了半天也送不進嘴裡。
“真正的陶敏上過大學,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而蕭潔被人收養,兩人不應該再有什麼交際,蕭潔是怎麼想到要利用陶敏這個身份的?”咽下苦水,卞海洋正色道。
“看看卷宗再說…”騰銳沒法回答卞海洋的話,但深感案件的棘手。
他希望從卷宗裡能夠查到些蛛絲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