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賀雲在自己的存貨裡翻來翻去,又掏錢去商場買了些不常見的酒心巧克力和夾心餅幹,興緻勃勃去了楚家。
剛六點,天還沒黑呢。他跟楚氏包子鋪門口轉來轉去,找不到門。
包子鋪這裡其實算是整個院子的正門,倆倒座房都被一頓爆改,改成了廚房餐廳,連帶大門都成了門臉。
現在包子鋪關門了,甯賀雲戳在那裡有點兒懵。
“雲哥,這邊,這邊!”有機靈的小弟圍着胡同繞了一圈,發現人家楚家都跟後門走,連忙跑過來喊人。
小弟身後跟着楚飛羽,看見甯賀雲就笑:“雲哥好,我三哥讓我過來接你。他忘了平時這前面門不開的。”
“沒事沒事,多大事兒啊。”若是别人,甯賀雲這小暴脾氣早就翻臉了。
他上下打量着楚飛羽,這小夥子長得也好看,唇紅齒白的,就是有點兒黑。那一雙大眼珠子滴流的,一瞅就知道滿身心眼子,沒他哥有氣質。
是的,雖然人家楚飛揚穿着面袋子改的白大褂,帶着帽子口罩,但甯賀雲就是能看出來隐藏在裡面的氣質!
“真不好意思,我這一忙就給忘了,前門沒開。”楚飛揚還穿着圍裙呢,聽門口來了動靜,就走出來看。
甯賀雲眼珠子刷就亮了。
他平時見的小老闆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現在眼前這個小老闆,穿着個老頭背心,露出結實漂亮的肩膀。圍裙把小腰勒成了一把細,沒有了案台遮擋,兩條大長腿都逆了天了。
再看看摘下口罩的那張臉,啧啧,月份牌上的男明星都沒有小老闆好看。
“老四,帶雲哥去前面院裡歇着,我這邊一會兒就好了。”楚飛揚對着甯賀雲笑了笑,“餓了吧?稍等一會兒。”
好家夥,倆眼珠子都冒綠光了,這是幾頓飯沒吃啊?
“還行,還行……”甯賀雲被那個笑攪的腦仁都暈乎了,他真沒想到這個小老闆是個極品啊,竟然這麼好看!整個鎮上,怕是找不到第二個比小老闆好看的男人了。
真奇怪,為啥自己以前愣是沒注意還有這麼個美人兒呢。
前院堂屋擺了張大圓桌,楚飛羽作陪,給甯賀雲和他帶來的幾個兄弟端茶倒水。
“聽我哥說了,多虧甯哥幫着,否則第一天我們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楚飛羽真的能算得上楚家的奇葩,一屋子老實人裡面鑽出來個猴。
那小嘴兒叭叭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接了他哥的班半個月都沒有呢,整個鋼管廠都被他摸清楚了。
廠裡的阿姨嬸子大嫂子們就沒不待見他的,知道他沒對象,可上心的給張羅呢。
以楚飛羽這個能耐,估計半年都用不了,就得從鋼管廠轉正。
若是能跟他師傅劉全貴學點兒手藝,備不住以後還能接他師傅的班呢。
“我們家也不懂喝茶,這茶葉是自己摘的蒲公英和野菊花曬的,下火。”村裡人不懂什麼泡茶不泡茶的,大水壺裡抓兩把茶葉灌滿水直接煮,喝沒了就續水,能喝上一天。
“這是好東西,清涼解毒。”甯賀雲端了杯子喝了口,甜滋滋的,裡面估計還放了糖。
他給小弟使了個眼色,二狗心領神會,把手裡拎的包遞給楚飛羽,“我大哥上門也沒帶啥,買了點兒糖給孩子們吃。”
“喲,這怎麼好意思?”楚飛羽結果包往裡面看看,“酒心巧克力?好家夥,這是好東西啊,那我可不推辭了,沒咋吃過呢都。”
甯賀雲就喜歡這種敞亮人,跟着笑起來。
“老四,過來端菜!”楚飛揚跟後院喊了聲。
“我們也去。”那幾個小弟站起身,跟着楚飛羽進了後院。
楚飛揚解下圍裙,又進屋換了身兒幹淨衣服這才過來,“家常便飯,不知道雲哥能不能吃的習慣。”
桌子上擺的确實算是家常便飯,什麼家常豆腐,地三鮮,紅燒帶魚。還有肉末炒嫩南瓜,絲瓜炒雞蛋和嘎巴豆嘴兒。硬菜都是跟外面熟食店買的,燒雞豬頭肉什麼的,切好擺盤端了上來。
除了菜,還有一大盤子蔥花餅,一盆子絲瓜雞蛋湯和用瓦罐裝的散裝白酒。
甯賀雲看着桌子上的菜,眼睛又亮了。
現在老百姓做飯沒啥講究,跟鍋裡扒拉熟了撒上鹽就能往出端。炒個韭菜雞蛋那都算是不錯的好菜了。
可是這一桌子,看上去沒啥精貴食材,但色香味俱全,刀工更是麻利,一瞅就是下了功夫的。
“自家兄弟,哪有這麼講究。”甯賀雲說着,抄起筷子夾了塊豆腐塞進嘴裡,“好吃啊,對味兒。”
這家常豆腐可是有講究的,算是川菜中很常見的一種。雖然常見,但對做菜的功夫很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