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更無語了,二人就此達成契約,在龍域共度數載。
龍哥本來以為二人會這樣安然過渡到飛升期,畢竟龍族是上天的寵兒,直到那日,溯做了個夢。
夢中,溯與一位仙族女子相愛。
夢醒之後溯一心想飛升,去尋那位仙子。
可龍哥卻開始消極修煉,甚至開始幹擾溯。
溯不解,在一日醉飲過後二人大打出手,龍哥身為契主自然是更強的,溯怒極,口出惡言——
“我沒你這麼沒用的主人!”
龍哥笑了,“飛升是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夢,你很有用?”
溯不說話,獨自生着悶氣。
一股劇烈的痛自心口蔓延,溯不可置信回首,卻隻見到龍哥踉跄的背影。
“我以為我們是兄弟,所以,你可以換一個不會拖你後腿的主人。”
“你自由了。”
二人建立的是平等契約,龍哥單方面撕毀了這份協定,受到的反噬很嚴重,不過他向來如此,來也潇灑,去也體面。
溯沒有去追,獨自豪飲酩酊大醉。
這一夜,他又做了個夢。
夢中仙子嗔怪他遲遲不來,約定在凡人界相見,以解相思之苦。
凡人界魚龍混雜,掩蓋身份相守,瞞天過海。
講到這裡龍哥嗤笑,“瞞天過海?如若他是碎天裂地我倒是叫他一聲英豪。”
玉蒲衣沉思不語,梁十點頭,“他似乎隻能做到過海,如何瞞天?”
“不重要。”龍哥搖頭,“因為他已經死了。”
“你好平靜。”玉蒲衣道,“你不愛他嗎?”
這一句叫衆人陷入沉默,龍哥更是低下了頭,就在薛祝準備轉移話題時,龍哥低地說了一句,“愛。”
“那你是怎麼做到坐在城牆上看心愛之人與他人結親生子,最後在命喪火場的?”蕭錦詞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言語像是冷冰冰的箭矢一樣射進龍哥的心窩。
薛祝不動聲色後退兩步,悄悄将手搭在劍柄上。
“為何是城牆?”蕭蘭夜問道。
“因為南關城的建築物都高不過城牆,你家的那個小院從城牆上俯瞰,一覽無餘。”玉蒲衣快速說完,瞥了一眼蕭錦詞。
重點不是這個吧?張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心愛之人與他人結親生子?
“那仙子,是真的?”
龍哥搖頭,“不知。”
張免不能理解,“為何?”
為何放手?為何在意卻半句不問一事不查?
“因為溯相信那是仙子,那就是,戳破任何事也是無用。”梁十苦笑一聲。
蕭錦詞看了一眼梁十,梁十卻别過臉避開他的視線。
“龍哥。”玉蒲衣上前拍拍龍哥的肩膀,“這聲哥我發自肺腑,但如若是我,不會叫他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你也不會如此。”
龍哥又歎了口氣,“那日我被支走了,他用了秘法化作凡人之軀,除了灰飛煙滅,還能有什麼結果?”
“會不會是魔修察覺他并非凡胎,将人帶走了呢?”玉蒲衣問。
是了,龍王怎麼會輕易死去呢?
“這聽起來就是針對溯的一個局,如若是我,要麼生擒要麼必殺。”蕭錦詞這句話似勾起了龍哥痛苦的記憶,很顯然他認為是後者。
他錯了,也許一開始他便應該去查清楚一切,而不是負氣離開。
“都過去了。”薛琢輕聲道。
“至少,還能報仇啊!”裴一北龇牙咧嘴。
“我不能離開這裡。”龍哥無奈,“龍界無主,我擔心這才是那個人的最終目的。”
“你都已經解除契約了,竟然還能号令龍族!”蕭蘭夜驚歎,“好厲害!”
“我可是當了百年的龍戰皇。”龍溯道。
“憑借龍哥的空間造詣,那些龍不臣服才不對勁。”玉蒲衣摸了摸額上的寶石,誰能想到這裡面有一片異空間。
龍哥又是一陣沉默,“你猜的沒錯,我正是因此更不能離開龍域,這裡的空間愈發不穩定……”
玉蒲衣一笑,“哥,你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不過你說歸說,我不定辦。
龍溯欲言又止,蕭蘭夜适時跳出來,“就是,我們來這裡便是為了查明當年之事!我蕭蘭夜義不容辭!”
玉蒲衣友善笑着,聽好了吧,蕭蘭夜義不容辭,跟他可沒關系。
龍哥又看向蕭錦詞,蕭錦詞指了指蕭蘭夜,“他算我半個弟弟。”
那就好!
龍哥欣慰一笑,“不瞞你們說,我的确查到了龍界的一息怪異之處,不過并不确定這是否跟兇手有關。”
“我發現了一個傳送陣,不知通往何處。”
但憑一個傳送陣能說明什麼?
“這個傳送陣蘊藏着極重的魔息。”龍哥一臉肅穆,“龍界處在一個極不穩定的空間中,普通傳送陣是根本無法定位到此的。”
“這也是龍界之門隻有北魔海這一個的原因。”
“那人潛入了龍界打通了這個傳送陣?”玉蒲衣蹙眉。
“問題就在這。”龍哥憤怒捶桌,“我的眼皮子底下,怎麼會有人潛入搞這麼大的動作而我卻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