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歡女兒麼?到時候我給你生個大胖小子。”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蘇長離就靜靜地看着杜山骨一個人表演,自己則說不出話來。
安安被禁锢在泥塑娃娃裡,一直氣得哇哇直哭,杜山骨卻也不管,隻是将安安放在院子裡,然後拍了拍手興奮道:“相公,你餓了沒?晚飯想吃什麼?”
蘇長離到底還是忍不住地眉頭抽了抽,表情略有些尴尬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
杜山骨連忙上前用手堵住了蘇長離的嘴,而後神色緊張地望了望四周,“噓,可不敢亂說。”
蘇長離隻好咬牙忍了忍。
杜山骨在廚房裡忙上忙下,一頓豐盛的晚飯很快就擺在了桌子上。
“清蒸鲈魚,四喜丸子,麻辣兔頭,青菜豆腐湯,這麻辣兔頭是我的,其他是你的,沒有放蔥和香菜,你嘗嘗。”
“那個……我沒錢。”蘇長離終于開口說出這個問題,這租房的費用他沒出,這飯錢再不出就說不過去了,房租應該很貴吧,要知道客棧可是一貫錢一晚上,房子一般都是一個月起租,這得多貴啊!
蘇長離竟有些過意不去,感覺自己到底還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你現在可是在幫我洗脫冤屈,你不找我要錢就不錯了,我怎麼好意思要你錢,”杜山骨眯着笑眼道,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問你想吃什麼你也不說,我猜你應該會喜歡這些,你嘗嘗。”
聽得杜山骨如此說,便咽了咽口水,舉起了筷子,夾了一塊魚肉,細細咀嚼了片刻。
杜山骨一臉期待地望着蘇長離。
看着那樣期待的眼神,蘇長離誠實地點了點頭,開口道:“好吃。”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
吃完飯,杜山骨自己主動收拾了碗筷,洗好碗後,便燒了水,将水打好,就吩咐蘇長離去洗澡。
全程服務簡直滿分,蘇長離被伺候地十分妥帖,直讓蘇長離不得不感慨:“你若是真嫁為他人婦,定是十分優秀的。”
杜山骨被誇得十分受用,在蘇長離的肩上蹭了蹭,現如今他化成了女人,個頭剛好到蘇長離的肩頭,隻要蹭的角度對,就能蹭到懷裡去。
一開始,蘇長離對于杜山骨突然的靠近會有些不自在,經過這麼些天,蘇長離卻自然地将杜山骨這種行為理解成撒嬌,就像他的弟弟蘇雲起經常對他撒嬌一般,所以也不會往深處去想。
杜山骨将蘇長離安頓好後,回頭就把安安單獨放在了小房間,安安破口大罵,喊出來卻還是嬰兒啼哭,杜山骨全不在意,關上了門,聲音被關在房内,安安見怎麼吵鬧都是無用,便悻悻地閉了嘴。
一切都安排好,杜山骨哼着小曲,又燒了一鍋水,洗了個澡,将自己沖得幹幹淨淨。
洗完了澡,杜山骨便清清爽爽地推開主卧房的門,打開門後,便看見了這樣一幕。
蘇長離正對着梳妝鏡,梳理着頭發,一層薄薄的白色亵衣,十分寬松地套在他纖瘦勻稱的身體上,而潑墨般細膩柔順的長發又服帖地映在白衣上,這一切看上去都溫柔極了。
在這溫柔之中,又帶着一種莫名的誘惑,掩映在衣襟内裡微微突出的鎖骨,左側鎖骨裡側有一顆小小的痣,脖頸與肩胛骨連接處起伏的弧度,還有那雙掩映在蓬松劉海下挺若山峰的鼻子,以及那雙若含春雨般柔軟的唇……
杜山骨第一次見到蘇長離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喜歡他這樣的皮相。
他自認為自己是粗野的,不羁的,豪放的,所以反而格外向往細緻,内斂,沉穩,所以當他見到蘇長離時,他就覺得他一定要得到,蘇長離一定得是自己的人。
蘇長離見杜山骨推門而進,倒也沒有說什麼,這個小房子一共就兩間房,為了引誘兇手,那麼就得對嬰童不管不顧,所以安安自然被單獨安排在一個屋子,那麼現下就剩下最後一間房間。
“你睡床,我打地鋪就好。”蘇長離十分自然地說道,他自認為自己這樣說定沒有問題,畢竟是人家付的房費,總不能讓人家睡地上的道理。
誰知杜山骨神情微動,然後用一種怨婦一般的語氣道:“相公,你是厭煩我了麼?”
“……”
杜山骨小步走到蘇長離的身邊,拿過蘇長離手中的梳子,一本正經地替蘇長離理起了頭發。
“今晚咱們一起睡,我給相公暖被窩。”杜山骨龇着大嘴樂道。
蘇長離心想也是,戲已經做到這一步了,自然得做到底,怨鬼也都機靈聰明得很,有自己一套固執的思想體系,若被發現了,那所做的一切都會白費,還會引起對方的報複,到時候連累更多的嬰童那就後果嚴重了。
于是蘇長離便由着杜山骨替自己梳頭,不做反駁。
頭發理順後,杜山骨先一步跳到床上,摩擦了幾下床,暖熱後再挪到裡側,拍了拍床興奮道,“暖和了,睡吧。”
“本身也不冷。”蘇長離小聲道。
蘇長離望着睡在裡側的美婦,明明知道他是杜山骨,是個男人,可是怎麼也上不了床。
理智勸他上了這張床,但是身體卻做不到。
杜山骨見蘇長離如此便忍不住笑了,然後起身将自己暖和過的棉被放在裡側,自己取了一床新被放在外側。
收拾好後,杜山骨扯着嗓子道:“相公睡吧,妾身肚子裡面又有一個了,的确不便同床。”
說完還不忘賤兮兮地砸了一下蘇長離的胸口。
明明力道很輕,但是蘇長離不知為何,氣血上湧,有點想吐血。
杜山骨自導自演一出戲,蘇長離則是個妥妥工具人。
這一夜,杜山骨睡得心滿意足,前半夜抱着被子,後半夜抱着蘇長離,呼噜呼噜睡得萬分安穩。
蘇長離卻是一夜未眠,一邊閉着眼睛留意安安房裡的動靜,一邊還要打發杜山骨不老實的手和腿。
這人睡着怎麼跟隻狗一樣,四仰八叉一點也不老實。
直到寅時,天還未亮,突然一陣平緩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