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不可以這麼說話。”一聲柔柔弱弱的聲音。
尋聲望去,卻見那女人裹着厚重的裘衣,可是即便裹着裘衣,也能看得出她身形嬌小,五官俊秀,隻是臉色有些慘白,她的雙手被刀疤男緊緊護在懷裡,似是給她取暖。
“好了,不說不說,”刀疤男竟将聲音降了幾個調,用一種又低又柔聽上去有些夾的嗓音道,“阿音,我沒有發脾氣,我隻是嗓門有些大。”
阿音不由低聲笑了笑,随即從刀疤男懷裡抽出了雙手,而後道:“那個小女孩一直沒有吃東西,”說着轉身從包裡面拿出一塊餅,“你把這個給她。”
“好。”
“這是阿音給你的。”刀疤男将餅遞到不會說話的小女孩身前。
小女孩卻搖了搖頭,而後指了指自己懷裡的包裹,似乎是示意自己有食物可以吃。
刀疤男不知如何,便轉首望向阿音。
阿音卻沒有指示,而是起身來到小女孩身邊,而後俯身柔聲問道:“這一路上我見你隻有一個人,你這麼小,若不嫌棄,你與我們一起可好?”
小女孩眨着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眼前這般溫柔的女人。
“可以嗎?”阿音伸出手,欲握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卻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猛地縮回了手,片刻後,又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出,主動附上了阿音的掌心。
阿音笑了笑,将啞女帶在自己身邊。
幾個人閑扯了幾句,不多久也就歇下了。
多日奔波衆人皆是疲憊不堪,一夜好眠,再睜眼時,便已天亮。
正當準備簡單吃點東西,再次上路時……
“我吃的呢?!”胖子驚道。
“食物沒了。”陳大臉色慘白道。
衆人紛紛檢查了自己的包裹,最終發現隻有杜山骨以及啞女的食物仍然在身邊,其他所有人的食物都不見了!
丢失食物的衆人紛紛陷入恐慌中,大雪紛飛,這樣極度惡劣的環境,若沒有食物那簡直寸步難行,可是現如今距離雪境就剩下最後五六公裡的路,若順利的話,今晚之前就能入雪境。
可是現在沒有了食物,那麼他們現下的選擇……
“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會不翼而飛。”胖子急道。
“是啊,食物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黑竹竿附和道。
“昨天夜裡,大家可注意到有什麼動靜?”陳大道。
衆人皆沉默不語。
這時杜山骨望了一眼蘇長離,蘇長離卻在收拾東西,不做參與,見蘇長離如此,杜山骨便上前幫忙,也不摻和。
正當蘇長離與杜山骨、夭夭準備出發離開時,陳大卻攔住了其去路。
“為什麼所有人的食物都丢了,而你們的卻好好的。”陳大道。
這話說完,陳大、黑竹竿、胖子、刀哥、書生五人便堵成了一道人牆。
阿音則摟着啞女偎在角落裡,阿音的臉色蒼白極了,神色愁然地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杜山骨挺身而出,護在蘇長離身前,夭夭見狀也小心翼翼地扯着杜山骨的袖子擋着自己的臉。
杜山骨也不說話,隻是神情冷漠地望着陳大,他人高馬大,氣勢絕對碾壓,衆人也不敢真做出什麼,可是現如今大家失去了食物,若這時候回去,又怎能甘心,于是兩方就這樣對峙着。
這時胖子突然退後了一步,不多久竟陰恻恻地回了頭,他望向啞女。
其他四人也順着胖子的動作,回首。
“肯定是那啞巴偷的。”胖子冷聲笑道。
“對!肯定是她,不然怎麼她的沒丢?”黑竹竿道。
說完,衆人便走向啞女。
那啞女見這陣勢,渾身吓得瑟瑟發抖,緊緊抱着懷裡的包裹,埋着頭使勁往阿音的懷裡躲。
阿音則護着啞女,眼神一瞬變得堅定,“昨晚我和她一直在一起,不會是她。”
“你昨晚一直是醒着的麼?一夜沒睡,就守着她?”這時一直沉默的書生,開口問道。
“我睡覺很淺,若有什麼動靜,我肯定知道。我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包裹被拖走的聲音,再者說我們的食物也丢了。”阿音道。
“那你的意思是食物自己消失不見了。”陳大道。
“我不知道。”阿音微蹙着眉頭。
“阿音說沒有就沒有。”刀哥護在阿音身前。
“哦,我知道了,”黑竹竿陰陽怪氣道,“你們定是同謀,夜裡把我們的食物偷走,這樣不僅少了對手,你們也得到了更多的食物,如此,你們就有更大的機會找到雪狐。”
“呵……”阿音突然無奈地笑了一聲,“你這樣的說辭,是否太過牽強,小女孩就簡單一個包裹,你們的包裹那麼大,她怎麼偷?山洞就這麼大,又怎麼藏?”
“這隻有你們知道了。”黑竹竿攤手笑道。
阿音起身,往旁邊讓了讓道:“這是我們的行李,你們自己搜。”
黑竹竿用胳膊肘戳了戳胖子,胖子看了一眼刀哥,心有忌憚,可是又不想敗了氣勢,便擺着雙臂就要上前。
刀哥抽出手中的刀怒道:“我看誰敢?!”
一時氣氛極冷,阿音伸出手,輕輕拽了拽刀哥的衣角,柔聲道:“讓他們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