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掉落在地,啞女似乎是感應到一般,掙紮着睜開眼睛。
阿音将包裹重新包好,“我幫你收好,你不要動。”
啞女卻不聽,伸出雙手,作勢要收回,阿音無奈,隻好将包裹放入啞女的懷中。
就這樣大家重新整裝出發,風雪很大,一路無話。
大約走了一兩公裡後,風雪竟漸漸小了起來,可是那落下來的雪,顔色有些奇怪,青灰色,地面上累下的積雪呈現出一種濃厚的黛色,衆人心中略有不安,走得更加小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啞女突然沉重地咳嗽出聲,聲音極大,所有人心驚地回頭,怒視着刀哥。
“再這麼咳下去,小心會引起雪崩。”書生道。
“你不能再咳了。”刀哥提了提胳膊,略有些不滿道。
可是啞女忍不住,雖極力地捂住嘴,咳嗽聲卻仍從指縫中流出。
“你若要背着她,就不要再走了!”胖子忍不住道,“再這樣走下去,還沒有到雪境,就先被你們害死!”
“我們憑什麼不能走,你們要是怕死,自己走快些好了。”刀哥壓低聲音怒道。
無法,陳大、胖子、黑竹竿、書生隻好咬牙加快了步伐,拉開與刀哥一行人的距離。
就這樣又堅持了一段路,啞女的咳嗽仍然不止,雪峰上的雪望不到頭,仿佛下一瞬就會傾瀉而下。
“阿音……”刀哥最終忍不住道。
“不可以。”阿音知道刀哥想要說什麼,她輕輕拽了拽刀哥的衣角,軟聲道,“刀哥,我有些累了,我們找個地方歇會兒吧。”
衆人就這樣分開走了。
蘇長離最後又留了一些食物,分給了刀哥,夭夭好一陣心疼。
“你們都是神仙麼?不用吃飯的!”夭夭頂着風雪,罵罵咧咧道。
“我們可以不吃,剩下的那些食物你省一省應該也夠。”蘇長離回應道。
“哼,反正是你們不要的,到時候肚子餓了,想吃了,可别找我要。”
蘇長離笑了笑,“不會的。”
三人上路,一路上意外地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除了越來越冷外,一切都還算順利。
“我們還有多久到啊?”夭夭問道,“我們已經走了很久的路了,至少有五六公裡了吧。”
回首望回路,腳印被青灰色的雪淺淺覆蓋住,一望無際,一種難言的落寞寂寥的感覺湧了上來。
“是啊,我們走了很久了,”杜山骨有些不解道,“那些人在洞裡的時候就說,距離雪境就剩下五六公裡的路,按理說,我們已經走了這些路了,為什麼還沒有到,難道是我們走錯了?”
蘇長離看了看手中的指魂儀,指魂儀指針來回擺動,确定不了方向。
“我們好像……已經在雪境了。”蘇長離道。
“這……就這?”夭夭攤開了手。
蘇長離環顧了四周,未感受到什麼異常,他擡首望向天空,雪落入眼裡,蘇長離難受地眨了眨眼睛,等再睜眼時,便看見漫天的血紅色的雪!蘇長離不可思議地再次環顧四周,一片詭異的血紅!
“怎麼會這樣?”蘇長離疑惑道。
“怎麼了?”杜山骨緊張問道,說着準備擡頭望一望。
“不要擡頭,”蘇長離連忙阻止,“這些雪變成紅色的了,我們的确是在雪境裡。”
“紅色?”杜山骨不解道。
“嗯,剛剛雪落進了我眼睛裡。”
“你有沒有感覺怎麼樣?”杜山骨連忙望向蘇長離的眼睛,“難受麼?你看着我。”
蘇長離望向杜山骨,卻見杜山骨一臉緊張地看着自己。
“沒事,”蘇長離柔聲道,“我看着你是正常的,隻是雪變成了紅色。”
“不疼不癢?”
“嗯,不疼不癢。”
“怎麼會這樣?”杜山骨問道。
蘇長離搖了搖頭。
“你能感受到怨氣麼?”杜山骨問道。
蘇長離抿了抿唇,眉頭微蹙,而後緩聲道:“與其說是怨氣,更多的是恨意,還有其他的……很複雜。”
“可為什麼我們一路這麼順利,沒有遇到危險。”
“有什麼地方不對。”蘇長離喃喃道。
“怎麼了?怎麼了?你們不要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啊。”夭夭緊張道。
“我們現在就在雪境,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快要入夜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蘇長離道。
不多久,夭夭發現了一處可以遮蔽風雪的山洞,山洞被枯枝掩蓋,極其隐蔽,“我真是厲害,發現了這麼個寶藏地方,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
就這樣三人在山洞裡休整,很快夜色暗了下來,杜山骨拾了一些枯枝架了火,夭夭則背靠在石壁上,一邊捶着腿一邊痛苦道:“真是累死我了。”
杜山骨燒了一壺水,準備将水遞給蘇長離時,卻發現蘇長離閉着眼睛,額上出現細密的汗珠。
“雲起?”杜山骨緊張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