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離當下判定杜山骨有危險後,正欲喚出玉津索,夭夭卻連忙阻止。
“你放心好了,寒酥不會傷害杜山骨。”夭夭急道。
“你怎麼就能确定。”
“退一萬步講,就算寒酥恨黎陌的背叛逃離,恨得想要殺了他,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寒酥等了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終于見到,怎麼可能想着立馬要他性命?另外……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說完,夭夭扶着蘇長離起身。
蘇長離傷得很重,峽谷内,損耗了太多靈力,再加上之前的舊傷,若貿然行動,的确有可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
夭夭說得也有道理,至少杜山骨現在并沒有生命危險,另外,自己也告訴過杜山骨玉津索的作用,現在玉津索兩頭仍然綁在自己和杜山骨的身上,在合适的時候,杜山骨肯定會喚自己。
思及此,蘇長離便穩住了心神。
推開門後,蘇長離才發現,這竟是一座湖心小築,周邊是湖,湖離岸邊極遠,房屋居然建在湖中心,連綿一片,一排連着一排,從外形看幾乎都一樣,沿着房屋邊,竟然還有枯萎的蓮蓬,已經不多,隻有稀稀疏疏幾枝黯然地垂在湖面上。
“這裡竟然曾經有過蓮蓬?”蘇長離不解道。
“不僅僅是這些,”夭夭道,“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四處看了看。”
說着夭夭領着蘇長離推開了一扇門,門打開後,一陣暖風襲來,進門後,夭夭趕緊把門重新關上。
“你看。”夭夭指着桌子上的一口瓷白的器皿道。
那裡面正盛着一粒蓮子。
太奇怪了,這裡怎麼會有蓮子。
門内還有門,再推開一扇門後,又進入了另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裡卻是一些雜物,還有一些攤開的畫卷,牆上地上都是,很明顯那些畫,畫的都是一個人,可是能看得出,畫這些畫的人筆力有限,呈現出來的人物很難讓人辨認。
再推開一扇門後,仍然是畫,可是進步了許多,那人物像的輪廓也漸漸清朗起來。
又是一扇門,還是畫,這時畫裡的人物依稀能辨認出來。
第五扇門,滿屋的畫,畫裡的人的确與杜山骨有幾分神似。
推開了第六扇門,畫裡的人幾乎與杜山骨一模一樣,一樣的少年英氣,可是細細看,畫中人眉宇之間卻又多了幾分恬靜溫柔;
第七扇門,屋内再沒什麼雜物,正中間隻擺着一張巨幅畫作,畫中人應該便是黎陌,不過這張畫卻有了顔色,不再隻是黑白。
畫裡的人一身紅衣,手中捧着一朵開得極盛的荷花,畫中人笑容溫柔美好,極富有生命力,仿佛下一秒便會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可是不知為何這朵荷花沒有着色,不知是故意如此,還是這幅畫還未完成。
“這人真好看,比杜山骨好看。”夭夭望着畫像認真道。
蘇長離環顧了四周,這間房間再無其他多餘的陳設。
“這便是愛吧,”夭夭喃喃道,“這滿屋的畫,畫的都是黎陌,寒酥這麼愛黎陌,怎麼可能會傷害黎陌呢?”
“可是杜山骨不是黎陌。”蘇長離道。
“雲起哥哥,你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麼?”夭夭突然道。
“愛?”蘇長離道。
“對,愛,就像是我婆婆對我姥爺的愛,寒酥對黎陌的愛,還有我娘對我爹的愛,都是不顧生死的愛,我很羨慕他們。”
“你還很小。”蘇長離道。
“哈哈哈,”夭夭伸出兩根手指,“我今年二十啦,我婆婆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娘都已經會走路了。”
“那也還小。”
夭夭低頭笑了笑,“婆婆也總是說我小,她總是擔心我,可是我很羨慕别人,能夠正常的生活,能夠正常的去愛。”
“會的,你會遇到你愛的人,也會有人愛你。”
夭夭看了一眼蘇長離,眉眼一彎,笑得極燦爛。
兩人一起來來回回又走了幾遍,也沒什麼其他的發現。
靜下來後,蘇長離突然道:“夭夭,我問你一個問題。”
夭夭見蘇長離突然嚴肅起來,便奇怪道:“你問。”
“如果你有一個非常重要并且十分在意呵護的東西,你會随便拿給别人看麼?”蘇長離道。
“這要看是什麼東西了,”夭夭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破破爛爛的小布條,“這是陪伴我最久的小夥伴,我多大它就有多大,我叫它“布布”,這算是我現在最在意最呵護的東西了,輕易不給别人碰,也不會輕易給别人看,因為我怕别人會弄壞我的布布,或者把我的布布偷走,小時候我婆婆就幹過這種事,她把我的布布給扔了,我哭得嗓子都啞了,生了一場大病,婆婆才把布布找到後還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