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必擔心,不過是結界松動,和以往一般,天帝天後兩人合力修補好就沒事了。”
嶽澤山下鎮壓了遠古魔神殘存的魂力,遠古年前神魔大戰,戰況十分慘烈,最後南澤以南澤琴擾亂魔神心智,争取到刹那先機,南澤以身為籠困住魔神,命杜厭化出劍陣,求得同歸于盡,可誰知,盡管南澤以身來祭,魔神仍有一絲魂力漏出。
神魔大戰後,魔族已然被滅,代價便是南澤戰神身隕,神界損失極其慘重。
如此情況下,六界暫免戰亂,休養生息了數萬年,誰知數萬年後,那一絲魂力修得蠱惑人心的本領,怨念橫生,魔物四起,魔族竟死灰複燃。
天族發現後,便派兵鎮壓,可沒想到十分難打,先天帝下界多次想請杜厭再次出山,可杜厭卻态度堅決,無法天族隻能硬着頭皮打。
這戰斷斷續續大大小小打了幾十萬年,直到一千八百年前,當今天後若櫻竟以鳳凰血為祭封印了魔神魂力,将其鎮壓在西南嶽澤山熾熱的岩漿内,再已結界固之,如此六界暫得安甯。
留存在人間的怨靈魔物,這近兩千年來,也在慢慢肅清,但仍然有堅定的擁護者,前往嶽澤山試圖救出魔神,因此結界每隔幾百年就會松動,需要重新鞏固一次,是以,天帝天後每隔幾百年都會去一次嶽澤山。
蘇長離算了算,的确是到了時間,便也不再在意。
“姑姑,的确是會有這樣的情況,要不你們就在天宮先住個一兩日。”蘇長離道。
聽蘇長離如此說,杜初華緩和了臉色,心想着自己本來也是打算要在天宮逗留幾日,以便尋找榮徹的線索,于是道:“那好吧,不過我住什麼地方?”
這時範霖嘿嘿笑道:“初華,這些我都安排好了。”
“不,”杜初華拒絕道,“我要長離給我安排。”
範霖心裡嘀咕着,這初華什麼時候和天宮太子這麼熟悉了?還直喚其名,還叫得這麼熟稔?難不成?……範霖倒吸一口涼氣,心裡直念叨,這不應該啊,這中間差着輩分呢,不會吧……不會吧……
“你在想什麼?”杜初華見範霖神色痛苦糾結的模樣,也猜出了什麼。
“我……長離住在太子殿,你是女帝如果住在太子殿不合适啊。”
“算了算了,你帶我去吧。”杜初華道。
範霖瞬間臉上似是開了花,燦爛至極道:“初華,我這就帶你去看看,這一路上辛苦吧,渴了沒有啊?餓了沒有啊?”
“範霖,”杜初華面帶微笑,聲音卻是極冷道,“閉嘴。”
“好的呢。”範霖打開折扇捂住了嘴,笑眼咪咪地引着杜初華。
杜山骨站在一旁看着姑姑一副隐忍着不能發作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抿着唇角在那憋笑。
“山骨,趕緊跟上來和我們一起啊。”這時範霖終于回頭招呼起杜山骨,剛剛發生的一切的确有些不在範霖意料之内,導緻忽視了這個“小侄子”,範霖“慈祥”地扭頭,想要招呼杜山骨一起。
杜山骨連忙笑着擺擺手,嘴賤道:“範叔叔,我就不去了,我讓太子殿下帶我逛逛。”
聽得此話杜初華一個白眼甩了過來,範霖倒是受用地笑了笑道:“那好的,你們小孩子玩。”
這話說得委實不敬,在太子殿下面前端起長輩的架子,還将太子殿下說成小孩子,可向來八面玲珑情商超高的範霖見到杜初華,腦子就會大打折扣,眼裡心裡隻有杜初華一人,說話也不過腦子脫口而出,一旁衆神官忍不住一路打趣調笑。
走了一段路,杜初華離範霖幾丈遠,十分生分嫌棄範霖的模樣。
衆神官們尾随一路,低聲嘲笑議論着。
“不都說重炎女帝性格溫婉可親麼,怎麼瞧着這麼高冷不易親近啊?”
“肯定是财神官為了面子瞎說的呗。”
“不都說财神官追愛萬年,這次重炎女帝上天宮商議喜事,難道不是因為财神官。”
“你看着像麼?”
“不像……”
“啧啧啧,财神官這是自作多情啊,沒想到人人都想巴結的财神官竟這般可憐,哎,丢大臉了。”
“财神官好帥哦,一份感情堅持萬年,仍不放棄,”仙娥們倒是有不同看法,甚至誇張地一邊壓眼角的眼淚一邊道,“若這世上有人能這般待我,天涯海角我都緊緊跟随。”
“可明顯人家不待見啊,我們财神官真是可憐哦。”
杜初華見範霖被同事們這般嘲笑議論,突然停下了腳步,随即華麗轉身,走向了範霖,将範霖拉置身邊,沖着衆神官道:“你們不清楚情況,不要瞎說,範霖是這世上最風趣最堅定最真誠的男人,與他相配的得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而我……”
“初華!”範霖突然打斷,衆人将目光頓時聚焦在了範霖身上,空氣頓時凝滞,半晌後,範霖卻開口道,“你餓了沒?”
範霖眼眶微紅,他知道了,此刻他也确定了,杜初華此次上天宮真的不是為自己,也清楚了這萬年的追求,仍然不得一個結果,不對,其實早就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