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血池崖底出來後,杜山骨和範霖并沒有回重炎,而是在南宸附近處找了個村落落腳。
杜山骨把自己關起來郁悶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床後,眼底烏青。
範霖見杜山骨如此模樣,深表同情,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慰道:“哎,小侄子,在這方面範叔比較有經驗。”
杜山骨投過去可憐巴巴的眼神,希望真能從範霖口中聽到什麼有用的經驗教訓。
“要不試着放手,可能一時痛,後面就快活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畫地為牢,自找苦吃呢?”
杜山骨:“……”
“是,我沒做到,就死磕在你姑姑這棵樹上了,可是你看看我們一個個的,你姑姑也是癡心一片吧,可是落得什麼下場?尋了一萬年的人,娶了别人,你再看看我,還得替她看孩子,操碎了心。”
杜山骨:“……”
“我說這些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換個活法,為你自己活。”
“所以,範叔,”杜山骨望着範霖認真道,“你後悔了麼?後悔等姑姑等了那麼多年。”
“後悔,悔極了,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會選擇放手,我會去别處看看,也許會看到更愛的,天上人間萬萬千千,有那麼多人,有那麼多種可能,為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去試試呢?”
“那現在也來得及。”
“來不及了,”範霖無奈地歎了聲氣道,“我愛你姑姑愛了一萬多年,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可是你可以,趁現在還早,羁絆沒有那麼多。”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杜山骨終止了這個話題,開口道,“你知道北澤麼?”
“這誰不知道?”範霖奇怪道,“不就在隔壁山頭被鎮壓着在麼。”
“那你知道北澤琴麼?”
“北澤琴?”
“昨日我在崖底看到那個石門了,我們都知道北澤送過南澤一把琴對吧。”
範霖點了點頭。
“南澤琴大家都知道,也都知道南澤琴曾經斷過,現在的南澤琴背面刻了兩個字——南澤,其實應該還有字,就是斷裂的那一角,我在石門上看到了,另外一部分刻的是——北澤,南澤琴被修補好後成了攻擊北澤的利器,那你說斷裂的一角會不會也被北澤修補好,變成北澤琴,北澤被鎮壓在嶽澤山中,但是北澤琴一直在外,策劃了這一切。”
“一把琴能策劃什麼?”範霖疑惑道。
“兩百年前的時候,血池崖底,就出現了南澤琴以外的琴音,就是這個琴音控制了三叔,還有那群狼屍、血池裡的血傀。”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這也太可怕了,你昨日在崖底的時候聽到琴音了麼?”
杜山骨搖了搖頭。
“其實這兩百年來,真的還挺安穩太平,嶽澤山沒有什麼動靜,魔物怨靈也少了許多,人間目前算是個太平盛世,會不會兩百年前的時候,北澤琴就被毀了?”
“我不知道,長離好像很不願意我打開那道石門,等過兩天,我再下去看看,石門後面肯定有他變成這樣的原因,如果這一切背後真的是北澤琴做的,那我勢必要毀掉它!如果不是因為北澤琴,莫氏不會被其蠱惑,三叔不會遭受那麼多屈辱,還有姑姑也不會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背後的魔物!”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下去比較好,天帝不許你下去肯定是有原因,如果石門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怎麼辦?如果就是你說的那個北澤琴,本來被關的好好的,你将它放出來,它跑了出去蠱惑他人,又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怎麼辦?”
“不會,我可以确定,那道石門背後沒有魔物怨靈。”
“怎麼說?”
“因為石門上沒有封印,如果裡面真關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長離肯定會鎮壓封印,相反,我覺得石門後反而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之前是由狼屍護着,現在是血池護着,長離肯定已經看過石門後的東西了,現在他也在護着,不行,我得知道這石門後面到底是什麼。”
“你昨日去驚動到了天帝,你覺得你下次再去,能有那麼容易麼?”範霖道。
杜山骨“哼”了一聲,“那是南宸山遺址,歸我們杜氏管,昨日我也是腦子不夠用,他讓我走,我就走了,這次我得好好和他掰扯一下。”
可進不去了……
南宸山被天兵們層層把守,完全進不去。
“這是南宸山!本君是重炎帝君,你們都給我讓開!”杜山骨厲聲道。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重炎帝君不要為難我們。”領頭的天兵無奈道。
“本君還就要為難你們了。”杜山骨準備硬闖。
範霖扯了扯杜山骨的衣袖,拉至一邊道:“算啦,你要是真下去了,如今的天帝可能真的會将他們扔進雷劫中,我們想想别的辦法吧。”
回去後,範霖就将牙牙給放了出來,牙牙睡醒睜開眼睛,便看見杜山骨一副愁眉苦臉狀,便起身軟軟糯糯地撲到杜山骨的懷中,“真好,叔叔在這裡。”
看到牙牙後,杜山骨也就沒那麼煩心,抱着牙牙哄了哄道:“睡得好嗎?”
牙牙點了點頭,随即摸着杜山骨的胡子道:“叔叔不開心麼?”
杜山骨沖牙牙笑了笑,道:“叔叔沒有不開心啊。”
“不開心的時候,吃好吃的就好了。”
“牙牙是餓了對吧。”
牙牙眯着笑眼點了點頭。
杜山骨抱着牙牙準備去街上買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