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将制作青山酒的方法教給了牙牙，可惜雖然食材簡單，但是過程太過複雜，需要循環九個季度且天南地北跑無數次才能釀得，釀完後，還得埋在青山下花樹根中百餘年後才能飲得，青山還不能是普通的青山，花樹也不會是普通的花樹。

都有極大的講究。

杜四将方子寫在了紙上，一尺紙張整整寫了二十張！都能出一本書了！

牙牙有些頭疼，用着有些佩服又有些覺得這人可能有些毛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四叔。

“别看内容這麼多，其實很簡單，按照我寫的方法來，最快百年後就能喝到正宗的青山酒了。”

牙牙眉頭抽了抽。

“哈哈哈，”見牙牙如此模樣，杜四哄笑道，“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在人間有幾處藏了青山酒，到時候我們把酒找到，帶你嘗一嘗，不過……”杜四又有些擔心道，“已經過去兩千多年了，對于人間來說也是滄海桑田，那些酒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如果沒了，那也太可惜了。”

“小四叔，你被封印了兩千多年！”牙牙驚歎道。

杜四感慨牙牙的心思細膩，道：“是啊，睡了兩千多年，腰酸骨頭痛的，牙牙給小四叔捶捶肩好不好？”

“不好，你都醒來這麼多天了，我看你好得很，醒來第一件事就把我叔叔臉都打腫了。”

“哈哈哈，”杜四忍不住笑道，“你哥都沒說什麼，你這小家夥倒是記仇得很，好好好，很好，不愧是我們老杜家的人！”

牙牙将青山酒的方子收在懷中，“我把這個給我叔叔看，我讓他陪我收集材料。”

“她是你哥哥，你為什麼叫他叔叔？”杜四不解道。

“已經叫慣了，改不了口了，叔叔也沒說什麼。”牙牙道。

“好的，我們牙牙開心就好。”

牙牙卸磨殺驢，拿到了方子便準備離開，去找杜山骨。

杜四着急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拿了方子就走了。”

牙牙沖着杜四甜甜一笑，算是道謝了。

杜四也是無可奈何。

“我有好多故事，你想不想聽？”杜四又開始換個招數逗道，他是真心喜愛這個與初華極像的小侄女。

牙牙一聽有故事就走不動道了。

“你要與我說什麼故事？”

“你想知道什麼故事？”杜四反問道。

“我想知道我爹我娘的故事。”

杜四：“……”

“你也不願意告訴我是麼？”牙牙神色有些黯然。

沉默良久……

牙牙深呼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故作堅定道：“其實我都知道，我娘勾結魔族，我爹堕魔，你們不用瞞着我，我長大了，你們也瞞不住。”

“是誰告訴你的。”杜四壓抑着怒氣冷聲道。

牙牙委屈地撇了撇嘴，道：“沒人告訴我，我自己查到的。”

“你不是要告訴我故事麼？不想說算了，總有一天，我自己能查到。”牙牙倔強地轉身就要走。

“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杜四道。

牙牙停住了腳步，開口道：“我娘是莫氏一族長女，陰狠毒辣，對我爹很壞很壞，我爹很恨我娘，他被我娘害得堕了魔，我是他們的孩子，可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想要我，他們也不愛我，他們都讨厭我……”

說到最後，牙牙再也說不下去，忍不住哭出了聲。

杜四抱住牙牙，哄聲道：“沒有人讨厭你，大家都很愛你。”

“不，”牙牙哽咽道，“他們都不喜歡我，都不要我！”

“怎麼會，我喜歡牙牙，還有你哥，鳳凰，阿影姐姐，小灰哥哥……這麼多人喜歡你，怎麼會不要你呢！”

牙牙還是埋在杜四的肩頭止不住悶聲哽咽着，眼淚都把杜四的肩頭浸濕了。

杜四心疼壞了，輕柔地拍撫哄聲道：“乖牙牙，雖然你的父母并不相愛，可是我相信他們都是愛着你的。”

“我見過你娘。”

牙牙忍住哽咽，顫着聲音道：“她長什麼樣子？”

“你娘很好看。”

“真的麼？”

杜四點了點頭認真道：“如果她貌如羅刹，我們牙牙又怎麼這麼可愛漂亮呢？”

“我和她長得像麼？”

杜四仔細看了看牙牙，溫柔地抹掉牙牙臉上的淚痕，而後搖着頭道：“不像，你像你爹，像你姑。”

“我沒有一處像她麼？”

“沒有。”

“她是不是很惡毒，她肯定很惡毒。”

“不，她能将你生下來，就不至于惡毒。”

“小四叔，你和我說說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