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光芒如利劍般刺透蒼穹,海邊的沙灘被炙烤得滾燙,椰子樹下的那一小片陰涼,此刻成了唯一的慰藉之地。
工藤新一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隻覺額頭上傳來一陣冰冰涼涼的舒适感。
他微微轉動眼珠,映入眼簾的是那個銀發男人,滿臉的擔憂之色如濃墨般清晰可見。男人的目光緊緊鎖住他,仿佛生怕他會再次陷入危險之中。工藤新一的視線緩緩下移,看到銀發男人的衣服上少了一截袖子,瞬間便明白了自己額頭上那濕濕的絲織物的由來。
接二連三的被這個銀發男人照顧,工藤新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過意不去。
他微微張開嘴,想要說話,可喉嚨卻像是被熊熊烈火烘烤着一般,疼痛難忍,隻能發出微弱的沙啞聲。
銀發男人似乎早已洞察了他的心思,隻見他敏捷地一回身,如老鷹捉小雞般輕松地把那個和工藤新一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子從他的背後拎了起來,還在工藤新一的面前用力晃了晃。
那孩子滿臉的驚愕與無奈,就像是被捏住後脖頸的貓一樣,四肢在空中胡亂揮舞着,想要掙紮,卻又不敢太過放肆,隻能徒勞地發出憤怒的叫嚷,然而卻被銀發男人徹底無視。
銀發男人察覺到工藤新一開始咳嗽,急忙将新開的椰子遞到他面前。工藤新一接過椰子,喝了幾口清甜的椰子水,喉嚨的灼燒感頓時減輕了許多。他看着銀發男人,誠摯地到了一聲謝。
随後,工藤新一把目光投向那個小孩子,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小孩子先是冷哼一聲,滿臉的不情願,似乎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個銀發男人冷酷地瞥了一眼小孩子,眼神如冰刃般鋒利。小孩子被這眼神看得縮了縮脖子,滿臉的畏懼之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情不願地開口道:“我不知道,我醒過來之後就忘記了一切,包括自己叫什麼名字。而且——”“而且什麼?”
工藤新一下意識地追問。小孩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困惑,緩緩開口道:“而且我感覺,我似乎——不是一個小孩子。”
銀發男人這個時候開口詢問:
“什麼叫不是一個小孩子?”
這個孩子開口對着銀發男人和工藤新一說道:
“就是——
你們看我現在是一個小學生的樣子吧,但是我覺得,我的年紀應該不是小學生,我至少應該是一個高中生了。”
工藤新一皺着眉,理解了這個孩子的意思:
“也就是說——
你因為某種原因變成了小孩子?”
那個小孩子聽到這話點點頭,似乎是為了讓工藤新一和銀發男人相信,他特意展示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看,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穿着這身衣服,這明顯比我現在的身體大好多,但是,但是我覺得這就是我的衣服。我沒有變小之前,應該就穿成這個樣子。”
工藤新一再度看向眼前這個孩子的穿着,發現這個孩子身上穿的似乎是魔術表演的衣服,身上那些古古怪怪的東西,似乎也是魔術道具。
注意到工藤新一的目光,這個小孩子解釋:
“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用途,但是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有一種本能的喜愛,我覺得自己大概是一個魔術師,至于怎麼會變成這樣……
應該是……
魔術失敗?”
這個小孩子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都不相信的搖搖頭。
魔術創造的神奇瑰麗的世界都是假的。
是魔術師靠着獨特的手法再加上環境渲染而成。
并不是真的。
沒有任何一個魔術可以讓一個青年人變成小孩子。
詛咒,魔法,生物學這種或唯心或唯物的手段才可以做得到。
隻不過就算是有上述的理由作為托詞,青年人變成小孩子,這種事情還是太過誇張了。
并且誇張的讓人難以置信。
小孩子在空中蹬了蹬腿,看到那個銀發男人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就認命的歎了一口氣。
工藤新一看着小孩子委委屈屈的樣子,心軟了。
況且眼前這個小孩子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惡意。
工藤新一就請求銀發男人把這個小孩子放下來。
銀發男人聽到工藤新一這話看了一眼自己抓着的一臉不服氣的小孩子,冷哼一聲,但還是把這個小孩子輕放在地上。
得到自由的小孩子也沒有想着跑,而是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眼前這兩個男人,開口道:
“我知道了都已經告訴你們了,公平起見,你們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一些消息?”
銀發男人危險的盯着這個小孩子。
小孩子咽了咽口水,但是還是維持表面的冷靜,甚至想要開口挑釁。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這一大一小似乎又要鬥法,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剛才好不容易消退的暑氣這個時候似乎又要卷土重來,他的眼前又開始有發黑的症狀。
工藤新一及時在事情變得更加嚴重以前及時叫停。
他開口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這個時候就應該團結合作。”
那個小孩子聰明且敏銳的撲捉到工藤新一話中的意思: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莫非——
你們也失去了記憶?”
工藤新一和銀發男人對視一眼,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點了點頭。
于是兩個人就把自己如何在沙灘邊醒過來,如何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再加上工藤新一在椰子林裡看到的慘劇和銀發男人獨自去城裡發生沖突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這個小孩子聽到工藤新一和銀發男人兩個人經曆過的事情在,微微長大嘴巴,似乎是沒有想到兩個人的經曆和自己如此相似還如此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