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勉強被說服了，但還是決定以後會對半銜多加關注，最好能把危險掐滅在苗頭上。

一路無話，回到高專後，夏油傑再次開口，“我還是不明白，悟，半銜的術式是消除他觸碰的人的咒力與術式，你也說過他身上沒有一點咒力存在，那他是怎麼把其他人也變成咒術師的。”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問題非常重要，“按照常理來說，他的能力不應該是把全世界的咒力和咒靈全部消除嗎？”

五條悟打開一罐可樂，是在監督輔助的車上摸的，仰頭喝了一大口：“爽——！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他拉長音調，“他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沒有咒力的，平常出入高專的結界就有，身上覆蓋了一層咒力，不多，普通人的水平吧，沒有術式，我看不到他的術式。”

很難不懷疑是故意的。

“所以術式和咒力都是存疑？”夏油傑歎氣，更擔心了，完全是特級危險性。

“對。”五條悟幹脆的點頭，空掉的可樂罐被捏扁成一小坨金屬球，準确的飛入路邊的垃圾桶，叮叮咣咣的響聲掩蓋住腳步聲，給五條悟的聲音添加了一些幹擾，“在平安京的時候，身為英靈的他，和一個普通人沒有區别。”但他的所作所為和普通人卻沒有關系。

“普通人？”這是夏油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他和普通人，我們咒術師要保護的普通人有半點相似之處嗎？”被摞成金字塔的陰陽師在地獄裡都不會合眼的。

“不是這個意思啦，”五條悟吐吐舌頭，有點苦惱，“是和英靈不一樣，就像是安倍晴明和南丁格爾，他們就像是一個精純的魔力生物，沒有内髒啊血管啊什麼的，除了魔術回路就是一團魔力。但半銜根本不像一個英靈，像是一個用魔力構成的普通人，沒有術式也沒有魔術回路。”

半銜出現在他眼裡時就像單純把咒力換成了魔力。既然能換成魔力，那也能換成其他的力量，比如靈力和神力。

但是這可能嗎？

五條悟哈了一聲，頗覺不可思議，但他的無下限本身都是把魔幻的無下限化的阿基裡斯“悖論”裡收斂的無窮級數帶到現實，那有人能夠現實的實現能量的相互轉化豈不是很正常。一般來說，咒術師使用的咒力來源于大腦，是從負面情緒裡産生的，屬于□□力量，而靈力則是靈魂之力，修行靈力與咒力并不沖突，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就沒有咒術師試圖修行過其他力量呢？

五條悟發現了盲點。

數百年來各神秘勢力就沒有跨界合作過嗎？

五條悟恍惚，像地震般，世界震蕩了一瞬，又很快消失，快到他認為是錯覺。

似乎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像戳破了泡泡，又像冰層融化。

”所以六眼認為他是普通人？”夏油傑道，他已經不能直視普通人了，“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并不是。”

“那就把他當成咒靈，妖怪，神明，或者英靈，什麼都可以啦，反正這些東西和人類也不一樣。”五條悟無所謂攤手，下意識忽略了剛才的疑問。這個世界的神秘生物數不勝數，多半銜一個又不多，“而且啊，這麼危險的人當然要放在視線範圍内了，至少能第一時間發現問題吧？”

夏油傑笑笑，“你是對的，悟，是我鑽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