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一直就沒有察覺到呢?
和往常一樣無視空氣,半銜向三人揮手,開始胡說八道:“這可真是太巧了,你們也出來遛彎兒?”
“根本一點都不巧好吧,出任務的時候你還送我們,”出門了,而且誰會在這裡遛彎兒?夏油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五條悟的聲音打斷了,但他的注意力卻全在五條悟暗啞粗粝的聲線上。
“巧嗎?不巧吧!”和五條悟嗨到極緻的狀态不同的是他聲音裡的冷靜,與他此時有些癫狂的表情南轅北轍。
違和。即使是學會了反轉術式,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的五條悟,也很違和。
半銜頓住,他不知道該不該再插科打诨了,但他隻是瞞着五條悟去見了天元,這不是什麼死罪吧?
“你當時是說的什麼來着?對!我想起來了!”五條悟瞪大的藍色雙眸亮的可怕,他一步一步走向半銜,嘴角也越扯越大,“‘嗨,老婆!’你是這麼說的對吧?”
半銜終于發覺到違和感來源于哪裡,這個語氣這個死去的回憶,分明就是,“五條老師?!”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但是手有他自己的想法,半銜回抱住張開雙臂的五條悟,眼睛卻想再看看五條悟的表情。
耳邊響起五條悟愉悅的聲音:“我抓住你了!半銜。”
這不是一個擁抱,是一場抓捕。
那句“嗨!老婆!”之後,五條悟的反應是什麼來着?
他好像沒有正面回應。
所以當時的半銜是什麼表情呢?是笑的嗎?
不是,他好像非常茫然。
這邊的一年生搜遍了所有教室、廁所和雜物間,除了蠅頭雜魚之外一無所獲,但謹慎起見,還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此時三人最終又回到了爆發咒力的教室,看得出來,這裡有過一場碾壓戰,沒有打鬥的痕迹,就連咒力殘穢都沒有。
熊貓撓撓肚子,“這裡真是幹淨的可怕,要不直接告訴悟吧,我已經感知不到任何咒靈了,而且帳也已經沒有了。”
狗卷棘拉高衣領,有些萎靡道:“鲑魚。”
禅院真希抱胸贊同,走到窗戶邊準備大喊老師時,發現五條悟身邊多了一個人。
察覺到有視線,五條悟向着三人揮手,“棘,真希,熊貓!你們要有新同學了哦!”
明亮的藍色頭發,和發色一樣少見的粉色眼睛,搭配在一個和五條悟身高差别不大的十九歲青少年身上竟意外的和諧。
三人圍在半銜面前左看右看,熊貓指着半銜道:“悟,他是普通人吧,怎麼都看不到他的咒力呀。”
半銜的目光落到熊貓身上,似乎有些躍躍欲試,但被五條悟阻止了,“半銜,你暫時不能接觸熊貓哦,對就是這個黑白相間的,熊貓你最好也不要試圖和他有肢體接觸。我說真的,你會死哦。”
最後一句話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很認真,但隻堅持了一下,就又恢複到笑嘻嘻的模樣,“棘,你來一下,把手給我,”他示意半銜和狗卷棘雙手交握,“對,就是這樣,棘,随便說句什麼,像是爆炸啊落下啊壓扁什麼都行。”
而狗卷棘卻迅速把手收回,不贊同道:“木魚花!”
此時熊貓也明白了為什麼五條悟阻止他和半銜的肢體接觸,他靈活地閃到禅院真希身後,“你不要過來啊!”
禅院真希腦門蹦出一個十字,“有沒有人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
熊貓點點禅院真希的後背,指着在看自己手的半銜,小聲道:“剛才,這個普通人,在和棘接觸的時候,棘身上的咒力消失了!這簡直就是對咒骸特攻!如果剛才不是棘,是我的話,我就真的變成一個熊貓玩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