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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開學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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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當天,顧青、駱羽、艾達三人跟着個人終端上的導航,來到一個偌大的廳堂中。廳堂最前面有個講台,講台對着半弧形的長階,台階上固定着硬質的長桌和闆凳。

“這不就是階梯教室嗎?”艾達頭大地說,“美其名曰開會,其實就是開學典禮。老子九年義務教育早就結束了,他憑什麼開老子的學?”

顧青駱羽沒理他,兀自找到一個靠近中間的座位坐下。陸陸續續地又來了好些人,他們看上去都挺年輕,有的沉默不語地走向空的座位,有的面帶微笑地和周圍人打招呼,有的則神情陰郁地打量着所有目之所及的人。

雖然是“開學典禮”,他們卻并不是真正的小學生,落座後迅速就安靜了下來,等待着主辦方的“一個交代”。講台上,陸琛軍官頭一個發話,溫文爾雅做着主持。

他的聲音通過牆壁内部的隐形音箱放大,四面八方地傳達到每個人耳朵裡,在坐不少“土包子”、“原始人”面露驚訝,探頭探腦地尋找聲音傳出的地方。顧青沒太注意陸琛說了什麼,卻在注意那些面露驚訝的人。

他們也和他一樣,是死而複生後才來到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嗎?

他們是來自什麼時候,哪個地方?

他們當中,會不會有萊夏?

……

“咳咳……”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矮個子軍官接替了陸琛的位置,他長着一對能代替眉毛做出豐富表情的八字胡,和一張即使和顔悅色也看起來極不耐煩的黑臉。觀衆席中的“開小差”讓他的八字胡飄揚到空中,許久不能“落地”,而臉更是黑了好幾個色号。

他迅速念完秘書準備好的開頭,語調飛快地一轉,開始自由發揮:“你們今天坐在這裡,我既不會詢問你們的來曆,也不會介紹這個時代、這個環境。因為你們無論是來自十年以前也好、兩千年前也好,總會适應這個時代的一切,而且,不隻是這個時代,還有無數個我死了都想象不出來的時代。你們會不斷地适應、會比那些個時代的人更加适應,因為他們發現不了的危機,你們不但要去發現,還要去解決、去處理。

“不,我今天要講的隻有一點,除了軍部外界民衆根本一無所知的一點,那就是我們的種群已經經曆了多少次,足以讓我們走向滅亡的危機,而我們軍部又有多少人,為了整個人類的未來犧牲出自己的性命!”

雖然是自由發揮,手下卻及時給他準備好了投影展示。他的唾沫星子猶如花灑一樣在投影下亂飛,聲音則像錐子一樣敲在人的耳膜上。

顧青側頭詢問認真聽講的駱羽,才知道這人是銀滄共和國軍事科技基地特别行動部的第一把手,當代十大名将之一的吳骁将軍。

吳骁展示出一張蘑菇雲圖片:“這是1564年,離東安市三百公裡的無人區發生的核電站爆炸。那是銀滄共和國最大的無人區,也是世界最大的核電站,每個分站之間設有長達一公裡的隔離帶,就是為了能在萬一出現事故的時候,能夠讓反應堆自生自滅。可是,那些科學家和工程師,完全低估了連鎖反應的嚴重程度。在短短二十四個小時之内,核電站一百個反應區中,七十多發出了安全警報。”

“那是世界最大的核電站,如果整個核電站全部炸毀,核輻射可以蔓延到世界每一個角落,銀滄共和國将成為不毛之地,國土上的每一個人都要萬分痛苦地死去。而唯一避免這種結局的辦法,隻有派出人手,人工清理核反應堆!”

蘑菇雲的圖片變成了二十五個人的照片,照片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全都身着軍裝,神情剛毅。

“這是當時的陸軍部隊三團二營一連二排的全體軍官,包括已經退役的老兵。在明知不可能從任務中生還的情況下,他們毅然決然地空降至無人區,用最原始的方法給反應堆降溫。”

圖片又變成了二十四個人勾肩搭背地站在一片廢墟旁。

“這是他們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張照片,照片由飛行員拍攝,遠程傳送到軍部。當夜,二十五人全部因為吸入大量核輻射身亡。等後來313部隊過去查看情況,他們已經萎縮成了嬰兒大小,差點沒看出這是人的遺體!就連313部隊,也在幾年之内失去了大半的成員。”

不是說好介紹他們的來曆嗎?怎麼變成了将那些不為人知的英雄故事?

也不知是曆史太過沉重,還是大家太過納悶,階梯教室裡,安靜得隻剩下吳骁粗重的喘息。

他切換到下一張幻燈片,一個神情呆滞、滿臉膿瘡的面孔特寫出現在整個屏幕上。

就在這時,階梯教室後排的大門“哐”地一下打開了,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人還沒踏進教室,吳骁吹胡子瞪眼睛瞪出來的短暫肅穆便一掃而空。

那是個身材瘦削、戴着兜帽、看不見正臉的人,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最後排,故意要制造出動靜似地,磕磕碰碰地把所有空位都撞過一遍,才轟然坐到了闆凳上。

一百多号人,不是光明正大地轉過身子,就是偷偷摸摸地回了下頭,随即和左右的人竊竊私語。艾達坐在顧青的右邊,回頭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快掉到了桌子下。他激動地拍着顧青的胳膊,仿佛好不容易給兒子娶上媳婦的老母親:“看,那就是萊夏!”

顧青當然也在看。隻是萊夏落座後依舊戴着兜帽,兜帽下還有一叢淩亂而茂密的長發,看得清個屁。誰知就在顧青以為他隻有實施跟蹤,才能看清對方的長相時,萊夏卻自己擡起了頭來。

顧青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臉上,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心中第一句話是:“長得不錯。”第二句話是:“這得多久沒洗臉了?”第三句話則是:“這真是萊夏?怎麼看起來有點癡傻?”

那人相是好的面相,用面如冠玉形容也不為過。可惜美玉蒙塵——眼圈是黑的,臉頰上結着淚痂,額角還不知什麼時候被磕了一下,灰塵和傷痕大剌剌地混在一起,完全沒有經過處理。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越過整個騷動不安的階梯教室,盯着前排一個人的背影,還微微張開了嘴巴,就差一條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哈喇子。

顧青和所有尚未見過萊夏真容的“粉絲”一起,在幻滅的過程中産生了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不,一定是艾達他們弄錯了,這人不會是曆史上的那個“萊夏”,頂多就是一個愛出風頭、嘩衆取寵的腦殘粉絲,走的還是艾達那種“搖滾朋克”路線。

台上,怒火将吳骁的黑臉從下到上地染成了紅色,他一邊撥弄耳邊的話筒一邊清着嗓子,愣是将音響整出了一聲尖銳的巨響。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自命不凡,覺得自己了不起,不需要聽任何人的話。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無論你們以前是誰,自你們從能量倉中走出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銀滄共和國特别行動部的人、是銀滄共和國的軍人!”他一雙滾圓的眼睛無差别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仿佛随時都要照出一束激光,射穿人的靈魂,“是軍人,就要聽指揮!那些遲到的、早退的、不合作的、鬧别扭的,趁早收起那份閑心!因為我有的就是時間陪你們耗!”

和顧青想象的大驚小怪不同,面對四面八方傳來的怒吼,萊夏是相當的淡定。他十分“大爺”地往座椅靠背上一靠,連運動服兜帽都沒取,仰起的臉上露出一個迷之微笑,笑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這個笑容如果配上一副靈活的眼神,興許就會變得非常英俊迷人,偏偏這人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和外界交流的打算。

前排,一個長發及肩的男子舉起一隻手,在吳骁的批準下,溫文爾雅地開口道:“《銀滄共和國憲|法》有明文規定,和平時期實行志願服兵役制度。軍隊征募士兵,應由軍事委員會拟列《征兵案》,上請共和國議院通過,經總統簽署頒布,方有法律效力。而征兵工作,也須符合《征兵工作條例》,由國防部派遣專員,由地方政府協助進行。今天列位在這裡強迫我等入伍,可有生效的《征兵法案》嗎?是否符合《條例》程序?”

吳骁冷笑一聲:“法律?你可看清了法律是給誰定下的?是人!人是什麼?是自然人的簡稱!你們自然嗎?我不妨和你們講一講,你們到底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來到了這裡。”

他大刀闊斧地從演講台的後拿起一個實驗箱,嘭地往台上一放:“看好了。這可是我們軍部最高級别的機密!”

一團熒光在實驗箱中安靜地閃爍。吳骁拿起一粒微型炸|彈,從實驗箱的閥口投擲進去。

一聲悶響過後,熒光被炸得沒了蹤影,隻剩下整箱的硝煙。吳骁将硝煙從濾口釋放出來,然後就和實驗箱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透明的玻璃箱中,微型炸|彈的殘骸安靜地躺在箱底。箱壁上,本來已經弱不可見的熒光,卻在一點一點地重新聚合到一起!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你們身上的每一個粒子,都與其他粒子形成磁場。不用任何人動手,它都會重新聚合成原來的形态。”吳骁說,“數次性質嚴重的曆史事件證明,像你們這樣的人,帶着一世又一世的記憶重複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往往會給人類社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威脅。針對你們,基地和政府作出過無數次讨論和協商,最後決定使用四維粒子加速器,幹脆把你們一齊召集起來,培養成對社會有用的人,這就是我們的‘時間特工’計劃!”

吳骁生動形象的演示和激情澎湃的演說,終于重新奪回了衆人的視線。他卻再次回到“差點毀滅世界的危機”上,足足又講了一個多小時,才宣布講話結束。

顧青幾次懷疑自己的語言能力,幾次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又經過數次交頭接耳,才确認下來這位吳将軍原來是在做強制征兵後的心理建設呢——這個世界充滿了危機,沒有你們不行,需要大家為之努力奮戰、英勇犧牲。

而關于他們“死而複生”的奇妙經曆,則迅速地一筆帶過,可總結成“不死”、“不滅”、“令人無法理解”幾個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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