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雪看他轉過頭來,知道他聽進去了,連忙趁熱打鐵。
“你看玄霧宗那邊情況不明,不如你在宗門内等着,好好養傷,要情況不對我再傳信給你怎麼樣?”
【如果這般危險,那更要去了,她實力低微,玄霧宗那邊弟子實力估計不低,她去了那邊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傳信總歸有個時間,萬一那時已經出事了該如何是好?】
【自己跟着好歹貼身保護,隻要吃了師兄給的藥丹,至少能維持一個時辰原先實力,再怎麼說也不至于看她身處險境毫無應對之法,大不了到時候殺出條血路讓她回去】
鳳遊淺色的瞳孔瞬間縮小,寒瞳冰目,濃烈的殺意突破冰面洶湧而出,如有實質般直射向不知名處。
應如雪扶額,還想和他辯論幾句,卻忽然看鳳遊面色突然一白,眼皮一搭,人就在跟前軟了下來,吓得她趕緊去扶。
心下懊惱不已,恨自己不應該跟他犟,再怎麼說也是病人。
【她總該答應我去吧】
本來還擔心鳳遊身體着急找藥的應如雪雙眼一眯,找藥的動作停止,轉過頭看着鳳遊看似痛苦實際虛假得很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表情痛苦得浮于表面,也就自己擔心他,才會被這麼拙劣的演技騙到。
當即把他放下,轉過身去獨自生氣。
什麼時候鳳遊學會了裝病來博取自己的同情。
看她突然轉過身去,鳳遊立刻明白自己的苦肉計被識破了,識趣地從地上爬起來,薄唇輕抿,立刻道歉。
“對不起師姐,我不該騙你,但是……”
他又抿了下唇,神情不甘,卻是沒再說了。
就算他不說,應如雪也知道他要說什麼,不就是要跟自己去玄霧宗的事。
背着身,一時半會沒再理他。
鳳遊卻是有些慌了。
【都是我不好,這樣騙她,生氣也是應該。】
【隻是到底為何我不能去玄霧宗,論實力,她一個築基弟子在那邊多危險不知道嗎?自己雖然大部分時間不能作用,但關鍵時候,用師兄的丹藥怎麼也還能幫她一下,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不想再牽扯上他。
聽着他心聲應如雪默默在心裡回複。
不是因為什麼拖累,就隻是單純地不想讓鳳遊再參與進這些事了。
若是在沒有知曉秦音是重生之前,自己還可能會想着偶而借助下他的力量來幫助擺脫困境,可自從知道秦音是重生的之後,就再也不想把他扯進這些事裡面。
一絲一毫都不想,很不得把他的蹤迹隐藏起來,讓秦音忘記這個人最好。
因為,因為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在知道秦音重生後,失去知道劇情的優勢後,忽然就沒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隻能等待。
被動的等着秦音出手。
她能想到最好的方式也不過是逃跑。
隻所以還沒這麼做也隻是因為……秦音有些奇怪。
說不出來哪裡奇怪,或許是在靈江的時候,她把和公孫立人的定情信物扔給了公孫立人,又或許是對自己坦白她是重生的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至少在這些異常中,目前看得到秦音透露出來的善意。
向自己坦白重生這件事,與其說是試探,更有一種投誠的意味。
這是秦音給出的誠意。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但至少目前來看,或許她們二人之間也不是不能合作。
至于到底是合作還是敵對,就看秦音目的何在了。
想到這裡,眸光一暗,心下已有計較。
隻不過鳳遊肯定是不能跟去的。
正想着如何應付鳳遊,突然房門打開,師父姜倡走進來,看到二人微微詫異了一下。
“喲,你們都在啊。”
他走進來,也不管房間内氣氛如何,直接對着二人說。
“千雁已經跟我說了,确實是她那朋友邀請你們去做客的,既然這樣就去吧,你們什麼時候下山?”
“師姐給你傳信了?”
應如雪轉頭向他确認。
姜老頭白了她一眼,“自然,千雁又不像你個逆徒,師父信都不回。”
忽略掉師父斥責,心下松了一口氣,這麼說師姐至少人身自由沒被限制,那還好。
姜倡看她不像往常那樣沒大沒小的怼自己,面上閃過疑惑,上下打量了幾眼,繼續說道:“剛好你們走了,我也下山去了,到時候就……”
“下山?”驚愕打斷師父的話,“下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