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倒是個有膽識的,我也不想讓玄霧宗為難,隻是那塊地明明是我興巢宗内弟子發掘,你們玄霧宗未免欺人太甚,帶人把我宗弟子打了一頓不成,還強行霸占那塊寶地,此次也不過是想讓爾派掌門給我們一個說法罷了。”
雖然他說的義憤填膺,但應如雪卻不敢聽信他的一面之辭,無他,隻是這興巢宗名聲太不好了。
這興巢宗平時也是個投機取巧,見利忘義的角色,被他宗門坑過的大小宗門不計其數,之所以到現在還沒被清理掉,完全是人家頭上有人罩着,僅次于玄霧宗的九鼎宗也是修仙界令人畏懼的存在。
這興巢宗在後期與林楚楚合作設計陷害殺死秦音,也就見怪不怪了。
小說裡他們和林楚楚合作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現在大概是因為秦音的推動,雙方提早達成了合作。
所以雖然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卻也不信興巢宗像他說得那般無辜。
秦音做為前世就吃過一次虧的人,自是更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隻讓他們放人。
那興巢宗領頭之人棕黑色的眼珠子轉了轉,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隻盯着秦音,意味深長道,“這個嘛,我怎麼确定你就是玄霧宗少夫人呢?萬一你和身邊的侍女調換身份……”
他冷笑着,眼珠子在她們三人之間亂轉,看得應如雪想把他眼珠子挖下來。
萱衣神情呆滞,不敢置信地喃喃,“真是興巢宗,他們怎麼知道……”
一聽機會來了,應如雪看了看大概除了秦音,其他人和她們之間距離聽不到她與萱衣的對話,趕緊抓緊時間給萱衣灌輸,假裝自責道。
“唉~都怪我。”
她靠近萱衣,低聲跟她講前些天的所見所聞。
“那天我就看到林楚楚身邊的那個春夏跟一個人說什麼興巢宗,什麼祭祀,偷襲之類的。”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想來還是跟少夫人提了一句,夫人當時表情不太好看,說了句‘她應該不會這麼狠心’,誰知道那天的話應在這裡了。”
當然沒有說後面這些,不過秦音就在她們身前,她還故意把音量控制在秦音能聽到的範圍内,也不怕萱衣問起口供對不上。
于是她說得信誓旦旦,萱衣聽得一臉震驚,圓圓的臉蛋上一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此刻瞪得像是眼珠子要突出來,很快眼裡的震驚之色被燃燒的怒火取代,咬牙切齒恨恨說了句,“林楚楚那個狠毒女人!”
此刻見興巢宗的領頭人質疑少夫人的身份,萱衣目光堅定,手沖着秦音的玉佩就上去了。
結果自然是……沒拿到。
應如雪捂臉,沒眼看萱衣的蠢樣,拜托,秦音雖然平常表現得弱不禁風,但她怎麼說也是修士,還是個實力不低的修士,随身物品怎麼可能随便被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拿到啊。
秦音閃身躲開萱衣的舉動,低聲斥了句。
“别鬧。”
話語裡卻沒有太多的苛責之意,大概是看出了萱衣護主的心思,更多的帶了無奈。
對面那人将這邊動作收入眼底,眼中閃過計量,沒有說話。
秦音将玉佩舉起,盯着那領頭之人緩緩說道,“這是我身上的玉佩,您若不信的話可親自查看。”
這話扔出去,那領頭的瘦長男子反倒笑了,話語也沒剛剛那般狠厲,“我信,傳聞玄霧宗少夫人是個年紀輕輕的金丹修士,夫人剛剛的動作大家都看到了,沒什麼好懷疑的,哈哈。”
聞言秦音為之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因為躲避萱衣下意識動了靈力反倒被興巢宗的人确認了身份,紅唇微抿,把玉佩重新挂回身上,冷冷地道了句。
“如此,是否可以把其他人放走了?”
“這是自然。”
領頭人拍了拍手,包圍他們的黑衣人默默讓出一個口子。
玄霧宗衆人畏畏縮縮看着秦音,直到秦音發話,這些人才陸陸續續開始撤退。
小厮侍女和玄霧宗幾個弟子猶豫了一會跟着離開,還有幾個不肯離開的也被秦音勸說着,最後含着淚,又是發了一番誓,誓死也會救少夫人出來,又是對興巢宗放了一些狠話,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最後的最後,依舊剩了三個弟子任憑秦音說什麼也不肯離去。
應如雪看着這群堅毅的面龐,覺得玄霧宗倒也還沒有爛到骨子離去,又想到畢竟是大宗門,哪怕出現幾個不好的弟子,也還會有弟子像這些弟子一般,有朝氣,有血性。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的血性注定是用錯地方了。
今天她和秦音必定會‘死’在這裡,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