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恕罪,奴以後再也不敢了。”
阿吉認真認錯道。
府上的風雲,尤扶桑暫且不知。
她此時和知書已經站到了南風館的樓下。
南風館與萬花樓都是城中有名的風花雪月之地,聚集在這裡的有文人墨客,也有達官顯貴。
尤扶桑站在大門口觀望了片刻,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龜公早就熟悉她,一見她進來立馬迎了上來。
“尤書生,好些時日不見你出現,奴家還以為你改性呢。”
他捏着手帕甩了兩下,腰身也跟着扭動起來,濃妝豔抹的,看的尤扶桑一陣眼疼。
龜公毫無察覺,笑的花枝亂顫:“您今兒是點春琴還是墨棋?”
說來可笑,這些書生即便來了這種地方,也不忘記附庸風雅,點的小倌兒都要和琴棋書畫沾上點兒關系。
尤扶桑可沒什麼心情召什麼小倌兒,她直言問道:“劉晴呢?她在哪?”
“劉女郎?”
龜公不知道兩人在萬花樓發生的龌龊事,以為兩人是相熟的好友,他笑着應道:“劉女郎正在畫兒的房中,尤書生可是要上去?”
“領路。”尤扶桑言簡意赅。
龜公不疑有他,直接遣了個人帶她上了二樓。
引路的小童在東側最裡間一處房間前停了下來。嬉笑怒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看的出來裡面的人玩的很盡興。
尤扶桑沒着急進去。
等小童下去後,她擡腳踹開了房門。
砰——
尤扶桑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将裡面兩個人都吓了一跳。
劉晴衣服脫了一半,又急忙穿了起來。
她有些憤怒的扭過頭去,張口便是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打擾你奶奶的好事,我看是不想活了!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哦?”
尤扶桑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你想讓我怎麼死?”
“是你——”
劉晴立馬認出了她,随即冷笑了一聲:“我道是誰有這個狗膽,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将。怎麼,頭上的傷都好了?”
她盯着尤扶桑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之意。
尤扶桑不以為意,步伐懶散的在她對面坐下,甚至還慢悠悠的倒了杯酒。
她抿了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睛:“确實好了,不然我怎會出現在這裡?我今日便是來找你的。”
“找我?”
劉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出聲:“還真覺得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不過一個沒考中秀才的童生,倒是在我面前擺起譜子來了。趁着姑奶奶現在心情不錯,你最好識相的滾出去!”
“恕難從命。”
尤扶桑擡起頭朝她勾了勾唇角,無端透出幾分邪佞之氣:“我今日來找你可是有正經事,不辦完可是走不了。”
她眼神示意身後的知書關上房門。
扭動幾下手腕緩緩站起身來。
高挑的身影直接逼近到劉晴面前。
“你惹到我了知道嗎?”
劉晴個子高壯,又向來是個跋扈的主,今日即便沒有帶随從,也并不将尤扶桑這個瘦弱書生放在眼裡。
她一躍而起,握起拳頭朝尤扶桑面部砸去!
“啊!”
還待在房中的小倌兒已經吓的叫出聲來,蹲在牆角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血腥一幕。
“女君!”
知書也在後面着急的喊了一聲,正想走向前去幫忙。
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劉晴的拳頭離尤扶桑面部還有一拳之隔的時候被迫停了下來。
尤扶桑握住她揮來的手腕,死死的捏住,力道之大甚至能聽到清晰的骨頭脆響聲。
“啊——”
又一道尖叫聲響起。
這次卻是從劉晴口中發出的。
她額頭青筋跳動,臉龐漲的通紅,額間滲出冷汗,疼的嘴唇都開始發白。
尤扶桑動都未動,唇角笑意依舊,輕挑了下眉:“這點兒痛就受不了了?一會兒你可怎麼辦啊?”
嗓音輕漫中帶着點憐惜之意。
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收斂。
咔嚓——
一聲脆響在房間内響起。
劉晴再次慘叫一聲,捂着斷掉的手腕直接滾到了地上。
尤扶桑輕輕啧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方才不是讓我滾出去嗎?我看你倒是比我更會滾。不錯不錯!”
她興緻起來,還擡手附和般拍了兩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