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跟班互相對視幾眼,想要上前卻又被尤扶桑的狠厲模樣吓得停住腳步。
劉若孤立無援,氣的渾身顫抖。
“一群廢物!”
尤扶桑挑了下眉,微微低下頭看她,“如何,可要我幫你再喊一批人?”
她語氣散漫,聽着有幾分輕佻,就像直接甩了幾巴掌到劉若臉上一樣。
劉若一臉憋屈,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尤扶桑欣賞夠了對方的狼狽模樣,總算高擡貴足,從她胸口扯了下來。
“以後找麻煩記得看清臉,下次可不一定有這樣的好運氣。”
她慢條斯理的坐回椅子上。
恰好此時,方才去如廁的司馬姣走了過來。
看到躺在地上的劉若時,她喲了一聲:“這不是劉二嗎?好端端的怎麼躺到地上去了?是地上舒服嗎?”
兩人一向不對付,如同針尖對麥芒。
劉若從地上立馬爬了起來,一臉的難看,連身上的土都顧不得拍打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食堂。
幸好此時食堂中的人已經散去,否則怕是她這洋相出的人盡皆知。
司馬姣有些遺憾的搖頭,“她這副蠢相沒人看到實在太可惜了。”
“哎——怎麼回事兒啊?”她坐回尤扶桑對面,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也有過節?她這副模樣是你搞的?看不出來啊,扶桑你還會些拳腳功夫。”
司馬姣一副欽佩的模樣。
尤扶桑氣定神閑,拿着茶盅慢慢飲了一口,“沒過節。我搞的。些許。”
言簡意赅,每個問題都給了她答複。
司馬姣:“……”
她有些語塞:“沒過節她為何來找你麻煩?”
“她有病。”
尤扶桑扔下三個字,将茶盅中的水一口飲下,站起了身。
“走了。”
“哎——你去哪啊?坤班的方向不在那裡。”
司馬姣立馬喊了一聲。
尤扶桑:“先回府了。”
她直接大搖大擺的出了食堂,又光明正大的出了清泓書院的大門。
此時剛過午時不久,知書正靠在樹墩下打盹兒,迷迷糊糊看到尤扶桑的身影時,瞬間清醒了過來。
“女君,您怎麼出來了?這還不到下學的時辰啊。”她滿臉錯愕的跑了過去。
尤扶桑瞥了她一眼,腳下步子沒停,“太無聊,明日再過來。”
“這……”
知書欲言又止,她小聲說道:“可再過幾日就是府試了,您得趕緊溫書才是。”
經她提醒,尤扶桑這才想起來。
再過三日便是府試,原主早已經報名。
她腳步微頓了頓,“能缺席嗎?”
京都城女皇都換人做了,還參加什麼考試!等女主以後一統王朝,她們這些入新朝做官的人全都得完蛋。
知書當然不知道這些後續發展。
她一臉的震驚加驚恐:“當然不能!這可是要被抓起來坐牢的。”
知書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生怕她不管不顧将自己作進牢裡。
現在的女君應當能做出來這樣的事。
“罷了。”
尤扶桑有些可惜的擺了擺手,“那日我去便是。”
見此,知書這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那,那這書院——”她伸手指了指身後的清泓書院,“您還上嗎?”
似是怕尤扶桑一意孤行,知書趕緊補充了句:“夫子的日常考核在府試中也是重要的一項,還有三日時間,要不女君再忍忍?”
隻差跪下來求她趕緊回書院去。
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尤扶桑倒也沒再執意回去。
她擰了擰眉,到底轉身又回了清泓書院。
罷了,再忍忍吧。
*
離開書院時,天邊的太陽已經開始西斜,餘晖映照着大地,撒下一片金燦燦的光芒,耀眼而又奪目。
兩人慢慢悠悠的回了府上。
邁進府門時,知書想了想還是詢問了句:“女君,可要去悅心院向老爺請個安?”這些都是原主以前的習慣。
“不必。”
尤扶桑腳步不停,直接朝青楓院走去。
見此,知書也不敢再勸,提着書匣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春華院
阿吉小跑着走進了屋内,看着坐在軟榻上的程遇青彙報道:“正夫,女君回府了。”
聞言,程遇青手中動作微頓。
長睫微微顫動幾下,又歸于平靜:“知道了。”
“您不過去嗎?”
阿吉見他沒有動作,略有些着急:“此時正是用晚膳的時辰,您不如過去和女君一起用膳。”
本以為自家主子要開竅了才會問出那些問題,如今見他無動于衷的模樣,阿吉又有些不确定了。
“妻主從書院回來一向會去公公那坐會兒,我此時過去也找不到人。”
程遇青下意識說道。隻是内心并不如表面這麼平靜。今日一天他腦海中都在回蕩尤扶桑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