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聽到這話,立馬回道:“正夫不必擔心,女君并未去悅心院,已經回了青楓院。”
“花側侍可能在那兒,我現在過去也是讨嫌。”程遇青抿了抿唇,依舊覺得不妥。
“正夫忘了?花側侍已經被女君厭棄了,如今可是連青楓院都進不去。”
“還——”程遇青再次張口,話沒出口,已經被阿吉先一步堵住,“溫側侍一向深居簡出,更不可能去青楓院,現在青楓院隻有女君一人在。”
程遇青:“……”
所有的理由都被駁回,他似乎已經避無可避。
良久,程遇青輕聲開口:“罷了,去準備膳食,我送去青楓院。”那人畢竟救了他,他該去謝謝她。
心中如此想着,程遇青眼神越發堅定,似乎總算找到合适的理由。
青楓院
尤扶桑剛躺到床榻上,門外便傳來了知書的聲音:“女君,正夫來了。”
聞言,尤扶桑輕挑了下眉,眼眸中閃過意外。
倒是稀奇。
她從床榻上起身,“讓人進來。”
随後在外間的軟榻上坐了下來。
咯吱——
房門輕輕打開,程遇青提着食盒緩緩走了進來。
擡頭,一雙水眸便與尤扶桑的黑眸對上。
他頓了幾秒,不動聲色的移開,躬了躬身:“妻主。”
尤扶桑沒有吭聲,黑眸一眨不眨的定在他身上,等着他接着往下說。
程遇青微抿抿唇瓣,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今日多謝妻主出手相救,侍身感激不盡。不知道怎麼感謝您,所以就準備了些膳食送了過來。妻主可用過晚膳?”
“你做的?”
尤扶桑從他進來後,總算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漆黑無波瀾的眼眸跟着從他身上移開,落在桌上的飯菜上。
程遇青動作略遲緩的點了點頭,“嗯。”
他看着人做的,四舍五入大概也能算做他做的。
“是嗎?”
尤扶桑起身在椅子上落座,也不知信了沒有。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陪我一起吃。”
程遇青看她一眼,坐了下來,拿起了手邊的筷子。他伸手夾了一片藕片放到她碟子中。
見此,尤扶桑微眯眼,同樣夾了一片藕片放到他面前,“你先吃。”
聞言,程遇青又擡眸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唇角朝他揚起的笑意後,臉頰多少有些發燙。
這人的變化還真是大,以前可不會這般體貼入微的做夾菜這等小事。
他夾起碟子中的藕片咬了一小口,慢慢咽了下去。
尤扶桑見他吞下,這才徹底放心,夾起碟子中的藕片慢慢吃了起來。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房間内一時有些安靜。
尤扶桑不知何時放下筷子,後背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把玩起桌上的茶碗來。
黑眸時不時朝程遇青瞥上兩眼,漫不經心中又帶着點懶散。
她冷不丁開口:“膳食以後不必再送。若你真心感激我,那便把我今日的話記在心裡。”
程遇青聞言心裡一驚,他放下手中筷子有些緊張的抿起唇瓣。
她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故意點他嗎?難道今晚他真的逃不過去了嗎?
“怎麼不說話?”
尤扶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挑了下眉,“難道是有什麼顧慮?”難不成他從現在就已經開始想着以後背叛她的事情了?
想到此,尤扶桑在心底嗤笑了一聲。他對女主倒是癡心的很!
“罷了,你回去吧。”
尤扶桑站起身,眼眸中劃過冷意,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
程遇青看她朝裡間走去的背影,腦海中又想起阿吉朝他說的那番話。
咬了咬唇——
“妻主——”
他輕喚了一聲。
尤扶桑腳步微頓,剛轉過身,程遇青直接一頭紮進了她懷中,雙臂緊緊抱住了她的腰肢。
“……”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有些凝滞。
程遇青臉埋在她懷中,露出一雙被紅暈染透的耳尖:“我,我願意。”
尤扶桑:“……”
她雙手滞在半空,難得有些費解:“你——願意什麼?”
“妻主不是想要我的身子嗎?”程遇青沒有擡頭,聲音細若蚊蠅:“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妻主想要便拿去。”
尤扶桑:“……”
她将人推開,強行掰起他的腦袋,探了探他額頭上的溫度:“好端端怎麼突然說起胡話,莫不是生病了?”
程遇青:“……”
“妻主今日對侍身說的那番話不是這個意思?”
尤扶桑歪頭:“什麼意思?你理解成什麼意思?”
程遇青:“……”
他臉頰噌一下爆紅,雙手抱住腦袋。
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