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可惜了。”
等人跑遠後,尤扶桑總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她坐回軟榻上,望着門口的方向,輕輕挑動了幾下眉稍。
這邊,程遇青一溜小跑兒的回了春華院。
他一頭紮進房中,猛灌了幾杯涼茶,壞掉的腦袋總算重新清醒了過來。
“瘋了,真是瘋了!”
程遇青用手狠狠捶了幾下腦袋,想将方才腦子裡的水統統倒出來。
他真是瘋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還真是鬼迷了心竅。
“正夫?”
這時,阿吉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您不是去青楓院了嗎?怎麼回來了?”
程遇青看到他,便有些羞惱:“阿吉,你可真是把我害慘了。”
“啊?”
阿吉一臉發懵,不知這話是何意思,“正夫,您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何事?”
他心裡有些緊張起來,“莫不是您和女君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程遇青看着他說了一句,方才褪溫的臉頰又開始有些燙紅,心裡更是懊喪。
阿吉有些沒聽明白,觑着程遇青的神色小聲詢問了句:“正夫,奴有些糊塗。”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自家正夫變得這般不淡定?
程遇青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最後,洩氣般歎了一聲:“罷了,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他如何開的了口說他抱了尤扶桑的事情,這簡直就像是當衆扒光衣服一樣難為情。
程遇青抿緊唇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你隻需記得,以後有關妻主的事不準再瞎猜。我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春華院過我們自己的。”
也是他自己昏了頭。
他和尤扶桑從始至終就不是什麼正經妻夫關系。那人此時說不定正在嘲笑他呢,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不知廉恥。
程遇青想到這裡,唇角便勾起抹苦澀的笑來。
是他太久沒有被好好對待過,才會被她的一點舉動牽動起心神,還真是沒出息!
*
倚雲院
花柳看着進來的小侍,立馬出聲問道:“如何了?”
“女君已經回府,現下正在青楓院中。”
小侍低垂着頭,畢恭畢敬的回禀道:“正夫進去了一趟,似乎是去送飯,沒過多久便跑了出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夫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哦?可是與妻主發生了矛盾?”花柳挑了下眉,有些幸災樂禍。看來妻主對他也不過是心血來潮,這麼快就又厭棄了他。
“奴看着不像。”
小侍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正夫的臉頰很紅,似是害羞…”
他聲音越來越小,不敢看花柳陡然變幻了臉色。
嘭——
杯盞摔落地面。
花柳咬牙切齒,“倒是我小瞧了這個賤人!我當真以為他有多清高呢,還不是巴巴兒的去找妻主。”
“不行!”他猛的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再繼續如此下去,這府上哪還有我花柳的位置。”
悅心院
自那日之後,方氏回來便大病了一場。
直到今日還沒有完全恢複。
常喜已經被趕出了府,如今他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尤扶桑讓人送來的仆侍,方氏個個都看不順眼,總覺得每個人都是尤扶桑派來監視他的。這對父女到底是因此離了心,有了隔閡。
“老爺,花側侍來給您請安了。”
方氏正躺在床上休息,便聽到門外傳來通傳聲來。
他睜開眼睛頓了幾秒,緩緩應道:“讓人進來。”
咯吱——
房門輕輕推開,花柳身姿袅袅的走了進來,朝方氏鞠了一禮:“公公安好。”
方氏臉色有些難看。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此時的模樣實在是稱不上好。
“你來有何事?”
方氏對花柳的感官也沒見多好,長的妖妖娆娆的,舉止輕浮又浪蕩,且出身也不好。
花柳彎着眼睛,笑臉迎着他的冷臉,“妾侍知道公公心中不快,特來為公公排憂解難。”
方氏擰眉看他,嗓音略沉:“你這是何意?”
花柳卻微微一笑,沒有言語。發髻上的紅寶石發簪直晃人眼。
*
劉府
劉若回到家中,直接去了劉晴的院子。
“大姐,我在書院被人欺負了!你得給我報仇啊!”
她大聲嚷嚷着跑了進去,恨不得吵的全府的人都知道。
“閉嘴!”
劉晴從房中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她右臂被白色紗布包裹着,懸挂在脖子上。
被一個文弱書生揍了一頓,還被逼着寫下承諾書。這事對于劉晴來說是一輩子的恥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因此,家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她這胳膊是如何傷的,隻以為她去郊外騎馬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