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淡漠的口吻,好像是隻是随口一問,他随後在我臉頰上輕啄一口,親昵得磨人,“可你,就隻敢對我耍小性子。”
他的嘴唇就貼在我的面頰上。
每說一個字,呼吸溫度,肌膚摩擦,都在折磨我的神志。
“裝出一副牙尖嘴利的惡人模樣,生怕我跑得不夠快?”
“你這樣子,和惡人比起來遠遠不夠,和好人比起來……”
他頓了頓,眼眸垂着。
我的餘光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的唇上,“更招人喜歡。”
這樣近的距離,他吞咽口水的聲音在耳畔如同驚雷乍起。
我下意識地就像躲閃,他總是能先我一步,一手控制住我的脖頸,溫軟的唇不偏不倚就落在我的唇上。
環在我腰際的手也不安分起來,來回摩挲,就像是星星之火,每到一處,都炙熱起來。
逐漸慌亂的呼吸,逐漸慌亂的心跳,逐漸慌亂的吻從唇瓣落到我的耳垂,逐漸慌亂到觸碰到他胸膛的雙手。
天旋地轉,如墜雲端,眼神迷離。
昏黃的燈盞能看成春日草坪裡的黃花,垂挂的流蘇絡子能看成春日恣意的月季,墨綠的簾帳是松柏常青,熏香的青煙是和煦春風。
連空氣裡淡淡的沉香味道聞起來都像是迷藥。
手心傳來熾熱的溫度,更是燒得我神智不清。
“别……”殘存的理智隻夠支撐我吐出這一個字。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鎖骨處,低低的笑意從耳畔傳來,就像是嗡鳴聲。
不存在的癢意讓我不由縮起脖子。
“說你心悅我。”
他似乎很是享受,高挺的鼻梁随意撥弄着我的耳垂,噴在我肌膚上的氣息更是讓我承受不住。
我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發出什麼丢人的聲音來。
“說你心悅我。”
他突然轉頭就吻住我的嘴唇,試圖撬開我的嘴得到一個答案。
他吻得并不溫柔,并不打算淺嘗辄止。唇齒碰撞,他的牙齒有一下沒一下地劃過我的嘴唇,火燎燎地似乎紅腫了起來。
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環在我後腰的手使勁一捏,尋了個空隙,屬于他的氣味就鑽進我的口腔,把我脫口而出的嘤咛聲盡數吞了去。
他不滿意,環住我的腰身就把我提上案幾,一時分辨不清是桌上的紙張亂些,還是我此刻的衣衫更亂些。
斜插的朱钗和發絲勾纏,拽得我頭皮有些疼。
他的額頭抵住我的,喘息聲化在潋滟的眸子裡,羞得我隻想挪開視線。
他唇邊漾出一抹笑,不肯罷休。
難舍難分。
就像一葉扁舟,在漩渦暗流裡昏頭轉向。
他更進一步,把我按躺在案幾上,細密的吻又落回我的脖頸,粗粝的發絲摩擦着肌膚。
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這樣的姿勢我早在書上看過。
我就算再想放縱,也不可能放縱到這種地步。
“謝停舟!”我咬牙切齒地喊他的名字。
“嗯?”他停下了動作。
“這樣不行!”嬌媚的聲音說得我自己面紅耳赤,餘光瞥見案幾上的白瓷碗,脫口而出,“你……喝藥!”
“不行?喝藥?”
“你此刻同我講這樣的話?”
他的眉斜挑起來,話裡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是讓我追悔莫及。
我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在我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沒再糾纏,那雙眼睛含情脈脈:“那你喂我喝藥。”
他伸手就去夠那碗藥,端到我面前。那黑漆漆的中藥涼透了都還有苦味。我耳根發燙,喉嚨口更是灼人得厲害,啞着嗓子道:“涼了。”
“那我喝什麼?”他故作不解,裝得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态。
“我怎麼知道。”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我這番吃癟的忸怩模樣他很是喜歡,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不喝藥,我也可以。”
我總算理解哥哥以前同我說的那句,男人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還真不是騙人!
我咽了口唾沫,攏起松散的領口,回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