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遙随安陽一同走到馬車前,她能感覺二人之間有些微妙。
江星遙想開口說些什麼來緩解尴尬,卻聽安陽開口,溫聲細語道:“江大人好。”江熠看着安陽,無甚情緒的對着安陽回禮道:“公主萬安。”
轉頭對江星遙說:“上車。”
江星遙回頭看了看安陽,安陽眼中的失落都要溢出來了,江星遙握了握安陽的手說,“公主,今日我便回去了,星遙寫過公主與貴妃的厚愛,公主得空定常去店裡坐坐。”
說完她轉身上車了。
安陽期待地看着江熠,誰料江熠對着公主鞠躬行禮,并沒說一句話,也轉身上車了。
靈鄉囑咐馬夫去小院,拜别公主後,馬車開始前行。
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安陽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難過,她默默擦着眼角的淚,心痛讓她喘不上氣。
竹亭站在她身邊,看到從小被貴妃和毅王捧在手中的主子居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即憤怒又傷心,她走過去,抱着安陽的肩膀安慰她,心想這江熠真是不知好歹。
安陽哭着問竹亭,“我是不是很差,江熠才看不上我的?”
竹亭心疼地說,“公主切勿妄自菲薄,公主是貴妃的女兒,毅王捧在手心裡的妹妹,怎麼會差?”
安陽哭了一陣後,停下來吸吸鼻子,将眼淚擦幹,對竹亭說:“你說的對,我不可如此妄自菲薄,我心裡有江熠,與他來日方長。”
這邊江星遙坐在馬車上,看着漸漸遠去的宮門和站在宮門外流着淚的安陽,心裡也不是滋味。
她擡頭看着坐在對面閉目養神的江熠,想了想後,開口道:“其實若毅王能登基,或許尚公主不能朝政的規矩可以改的。”
江熠本就心煩,閉着眼不想說話,聽到江星遙如此說,更氣不打一處來,他睜開眼,神情憤怒地看着江星遙道:“朝堂之事豈容你置喙。我對公主無情,他日規矩更改與否,我都不改初衷。”
江星遙沒說話,她心想你最好是這麼想的。
一路無話,江星遙本想同江熠說說今日在宮中發生之事,現下江熠這樣,也是沒心情聽她說這些了。她于是也閉上眼睛,不多時竟睡着了。
馬車到了小院門前,江熠拍了拍江星遙,冷冰冰的說:“起來回去睡。”
江星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披着江熠的大氅兒,她坐起身,将江熠的大氅遞給他說:“你穿上吧,外面冷。”
江熠沒接話,徑直下車走了。
江星遙知道江熠需要獨自消化情緒,便沒再找他,同靈鄉回了後院。
她今日真的很累,喊靈鄉伺候她沐浴,她二人邊洗邊閑聊,商量着幾日後去接靈鄉阿娘的事情。
“想來後日信就要送到阿娘手上了,隻是我們如何去接她呢?光我們二人出發也不安全,況繡坊剛開張,還需要有人看着。楊哲修一人怕是忙不過來,天又這麼冷,不然我自己去,姑娘在京都等我,也少受些累。”
靈鄉說了自己的規劃。
江星遙并不贊同,靈鄉才幾歲啊,自己一個人出門她如何能放心,況她想去看看江浙地區的珍珠,她知道浙江諸暨的淡水珍珠有名,但是不知道這個時空裡還是不是這樣。
按說同樣的地球,即便時空不同,環境大緻也該是一樣的吧?若能想辦法去開發一個珍珠生産地,江星遙的生意就還有别的打算。
隻是曾經江星遙的規劃,是托商隊的張大公子去辦靈鄉阿娘的贖身之事,現在大公子不在了,她又不放心張二。
“我還是得去,此行除了接你阿娘回來,我還想去江浙地區看看,江浙富庶,或許商機更多。況你阿娘擅長蘇繡,但我們繡坊若想與衆不同,最好還有其他地區的繡娘師傅,我想親去看看。”
“楊哲修一人看店足矣,他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至于如何出行,待我明日見過二哥後,問問他再說。”江星遙同靈鄉如是說。
沐浴後,江星遙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