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在那裡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孤身一人,你也願意嗎?”江星遙追問道。
“我本就孤身一人在這世上,此生有你一人足矣。”清安伸手點了點江星遙的鼻子,笑着說:“好了,現在叫我一聲哥哥吧,我也想聽。”
“你讨厭!”江星遙輕輕推開清安,語氣裡都是嬌嗔。
江星遙還是鬧着扒開清安的裡衣去看他的傷,清安的傷在左胸上,看起來離心髒很近的位置,胸口纏着的紗布已經滲出血來。
江星遙看的心驚膽戰,直問清安究竟去做了什麼,怎會傷的如此嚴重。
“很疼吧,”江星遙一邊心疼地問,一邊起身要去取藥箱。
清安拉着她:“不要緊,隻是看着駭人,傷口并不深,不然我哪裡還能到處跑。不必為我換藥,今晨已經換過了,明日我回毅王府讓府中的藥師處理吧。”
江星遙點點頭,也好,清安的傷看着駭人,她也不敢輕易嘗試。“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你說昨日去查文娘之事,可查到什麼了?”
“如你我猜測,皇家别院那個九皇子是幌子,毅王雖提過,可安陽和其他人都說沒見過。依照景國皇室的慣例,成年皇子受寵的封為王爺,領朝堂之事,不受寵的至少也要發去偏遠封地。”
“别院中的那位好歹也是皇子,即便聖上再不屬意,怎可能這二十年都無人見過此人?隻有兩種可能,便是那人已死,或者那人根本就不在别院中。”
清安頓了頓,接着說,“我從小跟着文娘,身邊隻有她一個親人,若文娘是毅王的故人,徐森不可能毫不知情。”
“我跟着毅王的這段時間,多次試探他對我的态度,發覺毅王竟十分寬縱我,不但對外宣稱我是他認下的兄弟,還求聖上賜我姓名。”
“救過毅王的人不是沒有,可隻有我這般受重視。若我真的與他的故人相似,那個故人隻能是我親娘。”
“昨日一早,徐森差候官府的線人給我送信,說探聽到皇家别院中有一個與文娘相熟的老婦。那老婦年近五旬,曾是宮中管事,後不知是什麼原因,被發配到這别院中看顧不受寵的九皇子。”
“能做到宮中管事,至少也是在宮裡熬了十幾年的老人了,文娘與他相熟,想來文娘從前也是在宮中當值的。”
“我得了消息便去尋徐森,從前他不讓我報仇,隻說希望我好好活着,文娘與我從何而來,他決口不提。如今讓人傳信與我,我總覺得怪異。”
“是徐森出了什麼事嗎?”江星遙聽得仔細。
清安點點頭,接着說,“我許久不見徐森,昨日再見,他更蒼老了。他才不惑之年,卻滿頭灰白,面色枯槁。”
“我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說他病了很久卻不見好,怕我擔心一直未告訴我。從前他希望我好好活着,可最近這些時日,他越發覺得自己身子虛弱,經常後腰處疼得厲害。”
“這些年他心如死灰,隻一心想要見我平安,如今他料想自己時日不多了,便托人給我捎來消息。他終是肯将我的身世告知于我了。”
“他從一早便知你是九皇子?那他為何要如此隐瞞,還要差人去告訴你什麼老婦的事,不是多此一舉嗎?”江星遙不解。
“我也是這般問他的,可他并無十分把握我真的是聖上的九子。他此番尋我去,是同我講了他與文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