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遙坐在車上等了會,見安陽并未回來,想着大抵這方法奏效了。
她不相信這些時日的相處,江熠真能做到心如止水,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樣子又何嘗不令人心疼呢。
這一路他們好不容易有機會相處而不必擔心被人發現,況安陽實打實的是去請教學問的,想來江熠也不至于拒安陽與千裡之外的。
倒是清安,送過去這麼久,不知回來沒有。她掀開車簾往外看,并沒有清安的身影,他去哪了呢?正想着,她聽到車後門有很輕微的響動,轉過頭才發現清安已經坐在車裡了。
“你何時進來的,竟一點聲音也沒有呢。”江星遙驚訝地問道,她心中是佩服清安的,輕功和氣息練到這個地步,一看就知道曾經沒少下功夫。
清安并沒有回答她,而是湊過來拉着她的手腕去摸她的脈搏,一臉嚴肅道:“你肚子怎麼不舒服了?”
“沒有,我這不是要找個借口送安陽過去嗎?”江星遙笑着說,但她确實覺得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
清安未說話,他先是神情嚴肅地摸着江星遙的脈搏,可漸漸他神色變得很不自然,似是有些害羞,繼而耳朵紅的滴血。
“嗯?怎麼了?”江星遙不明就裡。
“星遙,你之前。。。”清安有些開不了口的撓了撓頭。
“什麼啊,你說啊。”江星遙更加困惑。
清安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傻姑娘,看着像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鼓足勇氣,對江星遙說:“你之前來過癸水嗎?”
江星遙反映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emm…,好問題,她還真沒在意過這個問題。
她穿越到原主身上時,原主才十五歲,且常年身體瘦弱,又得了大病,她并不知道原主有沒有來過月經,加之亂七八糟的事每天都有一大堆,她忙忙叨叨的,确實并未在意過。
聽清安這麼說,她才恍然發覺自己真的沒有過。現下清安這麼一說,她的肚子竟很有些不舒服,她沒說話,仔細分辨這究竟是不是來月經之前的脹痛。
清安就這麼在她旁邊等着,不多時江星遙确認了,好吧,自己确實應該是來了初潮。
她看着清安,莫名也羞的要命,“我之前并未有過。。。如今該怎麼辦呢?”
并非江星遙在矯情,她是真的不知所措,衛生巾肯定是沒有的,從前江星遙在書上看到,說古人來癸水是用香灰和棉布,可她畢竟沒有探究過。
令人無語的是江星遙本來自己也火燒眉毛了,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了回去就研發衛生巾的想法,想到一定會在貴家女子中大賣賺一筆,她一時沒忍住,貪婪地傻笑起來。
清安心疼的看着江星遙一會發愁一會怪笑,眼中全是愧疚。
造孽啊!他原想着江星遙十六歲,都要婚配了,定是已經長大了。如今看來,他的小姑娘,竟真的還隻是個小姑娘。
想到自己曾與她同床共枕,親密無間的時刻,自己當真是禽獸啊!
“别怕,我去尋你那侍女來,安陽身邊的竹亭,年歲比你們大些,定然也是知道如何處理,你在這裡乖乖坐着等我。”說完他迅速起身,紅着臉從車後門出去了。
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江星遙看着清安的背影,心裡焦急,甚至已經感覺到粘稠的血液從身體流出的不适感。她并不敢動,隻得聽清安的話,乖乖坐着等。
還好清安動作快,不多時靈鄉和竹亭便來到車上。
竹亭手腳麻利地幫她處理了此事,走前還囑咐江星遙做好保暖,将毯子蓋在肚子上,初次來癸水,是很有些難受的,前面路過城鎮時,竹亭會去鎮上再買些棉布等材料。
靈鄉也想留在車上陪江星遙,她剛要說什麼,擡頭看見清安警告她走遠點的眼神,又生生憋住了。
人都走後,清安上車陪着江星遙,他将江星遙摟在懷中,大大的手掌放在江星遙的肚子上,清安的手像暖寶寶一樣,緩解了江星遙的不适。
“剛剛同安陽公主在車上,她與我講了孟玉的事,我急着說與你聽,才想了個辦法将她支走,也算是成全她與江熠一起的心願。”江星遙說。
“她同我說,姚貴妃宮中有個掌事嬷嬷,曾經托她在宮中的同鄉姐妹去看顧過孟玉,想來那日刺傷你的老婦,便是安陽口中說的,掌事嬷嬷的那個姐妹。”
清安沒說話,示意江星遙繼續說下去。江星遙将安陽公主告于她的事一一講給了清安。
“所以想要弄清楚你的身世和追殺你與文娘的仇人究竟是誰,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老婦,她定然什麼都知道。”江星遙笃定。
清安難得有些懊惱道,“那日我心急,突然探訪,她怕是早已對我起了戒備之心。這些時日我們不在京中,再回去,想來她不會再在皇家别院當中了。”
“我看未必,”江星遙想了想,“若她曾與服侍過孟玉,與文娘也有交情,她怕是對你也存有善心的。隻是她多年未見過你,那日夜半黃昏,你貿然前去,她沒看清你的樣貌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