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毅王第一次召見你,隻說你與他的熟人相似嗎,”江星遙突然想起清安曾經說過的話,“毅王說的那個人應是孟玉。”
清安沒再說話,他隻是輕輕揉着江星遙的肚子。
江星遙知道他現在一定心亂如麻
姚貴妃和毅王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好,他們見了清安的樣貌,也見了文娘留給清安的玉佩,定然知道清安的來曆,可他們像徐森一樣,并未選擇将此事告知于他。
清安這十多年的忙碌,不過是别人口中一句話的事,可也是一句話的事,有時對于上位者而言,從來都無關緊要,于他們這種底層百姓,卻是畢生所求。
她伸手捧着清安的臉,眼神溫柔地哄他笑:“你放心,縱有千頭萬緒,他們都不幫你,有我在一天,我就願意做你的狗頭軍師,他們不管你,我來管!我不比他們差的。”
清安明明是想笑的,可還未開口,眼淚卻留下來了。江星遙一下心疼的不知所措,她想将清安抱在懷中,可清安卻松開她的手,順勢躺在了她的腿上。
最開始清安隻是默默流淚,到後來,江星遙甚至聽到了他在低聲嗚咽,不易察覺,卻能感受到他的克制。
江星遙眼眶酸酸的,她伸出手,輕輕拍着清安的背,像哄孩子一樣的哄他,“清安,你的手又大又暖,我剛剛在你懷裡突然想起一首歌,好像很适合我們,你想聽嗎?我唱給你好不好?”
清安沒回答,隻是鼻音很重的哼了一聲,江星遙笑了笑,拍着他的背輕聲哼唱:
給你我的手像溫柔野獸
把自由交給草原的遼闊
我們小手拉大手一起郊遊
今天别想太多
你是我的夢像北方的風
吹着南方暖洋洋的哀愁
我們小手拉大手今天加油
向昨天揮揮手
清安隻在江星遙的車上陪着她略坐了坐。
外面天氣寒冷,清安被刺傷的胸口也未痊愈,大清早的又在院中練武,全然不把自己當傷患病人。江星遙擔心他會感染風寒,隻讓他坐在車上不去管别的什麼事。
清安不願,他一個男人自是無礙的,可同行的還有安陽身邊這許多人,他們不敢編排安陽,卻不見得對江星遙的一舉一動都守口如瓶。
清安恐有心人看到他二人如此親密,會對江星遙有議論,不多時便下車去前面帶路,江星遙拗不過他,且她确實覺得肚子不舒服,隻得遂了清安的意,獨自靠在馬車的軟榻上休息。
安陽自從上了江熠的車就沒再回來,江星遙盤算着大抵江熠并未抗拒與安陽相處,可她拿不準江熠的心意,現下見江熠帶着安陽公主回來,江星遙偷偷打量着江熠的表情,希望他不要生氣才好。
“你不舒服?”安陽上車後,江熠轉頭看着江星遙披着毯子,臉色有些不好,他皺了皺眉,“可是吃壞了肚子?”
“沒事,等下到了客棧歇歇就好了。”江星遙沖着江熠扯了個笑,隻是她确實肚子不舒服,第一次來月經便是在出門時節,還如此寒冷,真真是不走運。
“我來照顧她吧,”安陽自告奮勇的坐過來拉着江星遙的手,對江熠說,“江大人放心,星遙與我一起定不會有事的。”
江星遙看着江熠,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你這小祖宗從來都是别人伺候你,你哪裡會伺候人。
江熠沒說什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公主同二哥讨教詩詞,可有心得?”見江熠走遠了,江星遙笑着對安陽說道。
“你慣會取笑我的,”聽到江星遙在說江熠,安陽瞬間紅透了臉,“你知我根本就無心詩詞,不過是為了能與他多待些時間罷了。”
“怎樣都好,詩詞學到也好,不學也罷,公主得償心願才重要。”江星遙安慰她道。
“是啊,隻要能與他在一處,做什麼都是好的,哪怕是學詩詞。”安陽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