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順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靈鄉,對她說,“你帶我進去看看。”
靈鄉起身,感激地看了安陽一眼,而後對清安說,“蕭大人,我帶公主進去看看吧,公主看了二爺就放心了。”
清安沒吭聲,卻側身讓出一個很小的位置。靈鄉見狀,趕緊拉着安陽進了屋。留下江熠和清安劍拔弩張地僵持在門外。
遠遠看着江星遙睡着了,安陽想再往屋内走走,清安攔住她,“看過了,你二人可以走了。”
“你不走?”安陽驚訝地問。她原以為是他們都不在,清安才守在這裡的。如今他們都回來了,江星遙也睡下了,清安還有什麼理由留下?
“嗯。”清安淡淡地應了一聲,立刻就要關門送客。
安陽吓的一把抵住門,震驚道,“大半夜的你不走?你在她屋裡做什麼?你可是外男啊,她又睡着,你發瘋嗎?”
清安看了看安陽扶在門框上得手,神色冰冷道,“我要關門了,仔細你的手。”
說罷他快速把門關上了,留下安陽站在門外獨自淩亂。
半晌,她轉頭吃驚地看着江熠,“他們二人。。?”
江熠不情願地應了一聲,“走吧,夜裡冷,我先送你回去。”
安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她依舊是震驚的。
他們一同出門已經半個多月了,她一直以為江星遙和蕭峰并不相熟,二人看着也隻是點頭之交,怎麼突然間成一對了?
瞧着江熠并不意外今日蕭峰的舉動,安陽開口問道:“他二人的關系,你一早便知道?”
“猜到了。”江熠老實回答。
“那為何你們都不告訴我?”安陽有些不開心,怎麼所有人都将她蒙在鼓裡。“你們都覺得我笨,沒有你們那樣的七竅玲珑心,才一起诓我的?”
“不是的!”江熠聽了安陽的話,急忙解釋道,“之前我是猜到他們之間有些什麼,中間也醒過星遙,可她畢竟是女子,即便我是他兄長,這種事她不與我說,我一個男人怎好開口問呢。”
江熠說的确是實話,他是早就看出他二人不對,也曾多次點過江星遙,可他一個大男人,自己也未娶親,不好同一個自家妹妹說太多。
安陽氣鼓鼓地瞪了江熠一眼。自那日安陽聽到江熠恩師的話後,她對江熠或避而不見,或冷若冰霜,如今她又肯在江熠面前展現小女子的嬌俏模樣,令江熠心動不已。
他眼睛亮亮的,眼中對安陽的愛意昭然若揭。安陽被他熾熱的目光灼的紅透了臉,江熠卻未收斂,依舊專注地看着她,“公主,外面冷,臣送您回去。”
江熠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此刻他眼波流轉,安陽心中小鹿亂撞,她慌亂地點點頭。
江熠伸出手,對她說:“夜深了,我扶着你。”
江星遙夜裡開始有些發熱,想是着了風寒。清安守在她身邊給她喂了水,用布子替她擦四肢和額頭散熱,折騰了大半宿,終于将她的體溫降下來了。
眼見着天都快要亮了,他才躺在江星遙身邊睡着了。
許是昨日累的狠了,他為了給江星遙解藥性,也用了不少内力,這一覺清安睡的異常的沉。他醒來時,江星遙正趴在他旁邊,支着頭看着他。
“什麼時候醒的,好些了嗎?”清安揉揉眼睛問道。
“好多了,謝謝你救我。”江星遙笑了笑說道。
清安伸手将她攬在懷裡,“這是傻話。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江熠的事了了,該回京都了。”
江星遙點點頭,她也想回家了,這一趟旅程堪稱驚心動魄,她以為自己足夠勇敢,結果卻出了這麼多事,她現下筋疲力盡,隻想快快回去京都的小院,回自己家中。
他們靠着躺了一會,江星遙突然問道,“昨日來的那個水月天的姑娘,是淩月?”
清安點點頭,“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星遙悶聲說,“那日從水月天出來,你不是說九娘要引你去見花魁嗎,我在秦灣吃飯時,聽客人們說過,水月天如今的花魁是淩月姑娘。”
“昨日她來,身上的底香讓我分辨出她是水月天的人。她的樣貌又那樣出色,還能随時從水月天出來,我猜她大概就是花魁淩月。”
“嗯,你又猜對了。”清安笑着說,他這軍師真是厲害,見微知著,是個細節狂魔。
“我聽他喊你十三哥哥,她從前,也是侯官府的嗎?”江星遙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