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顧吳月瑤感激的眼神,反而是朝謝若暻掃去一眼道:“謝側妃,不是本宮說你,你如今也是愈發大膽了,竟敢與殿下起了争執,可還有個妃嫔的樣子。”
話都點到謝若暻頭上了,謝若暻也不能不理,便笑着道:“娘娘這話真是好沒道理,不過是謠言罷了,竟也讓您當回事了。”
怎麼?這裡面是孟璋貼着她們的耳朵告訴她們自己對孟璋不敬了?
見氣氛陷入冷凝,姚澄緩緩開口道:“妾瞧着謝側妃這支珊瑚簪倒是分外好看,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妾也想仿着做一支。”
謝若暻伸出手撫了撫頭上的簪子,笑道:“殿下賞的罷了。”
說完,也不欲多言,倒是盛文錦起了興趣,不軟不硬地頂回去道:“姚妹妹如今有孕在身,想要一根簪子罷了,殿下不會不允的。”
姚氏微微一笑,目光與謝若暻的目光交彙,笑道:“妾不過是想起,之前千秋節時,吳妹妹可是送給太子殿下一座珊瑚樹,瞧着倒是甚為相似。”
此話一出,吳月瑤的臉色登時便一陣紅一陣白,目光也死死瞅着謝若暻頭上的簪子,她這般作态雖是讓人不喜,卻也沒有人說她,畢竟誰會願意自己費盡心思送給郎君的禮物,轉頭就被送給了别的女人。
“行了。”李裕如有些不耐地掃過堂下衆人,真是沒一個讓她省心的,不耐地喊了散。
衆人也是樂的回自己院子清靜。
“站住!”
剛走到小花園,謝若暻便聽見後面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女聲,扭頭一看,正是吳月瑤,身邊還跟着俾子花影。
謝若暻皺皺眉,朝着吳月瑤平淡道:“吳妹妹可是有什麼事?”
因着向太子妃請安,衆人皆是隻帶了一個丫頭,因此也隻有丹婳護在謝若暻身前。
“你且将那根簪子取下來給我。”吳月瑤昂着一張臉,冷聲朝謝若暻斥道。
丹婳瞬間冷下一張臉,朝吳月瑤不客氣道:“吳主子,您是侍妾,我家娘娘是側妃,您如此做事,也太過失禮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吳月瑤沒想到丹婳一個小小奴婢也敢頂撞她,上前一步便要打上丹婳的臉:“一個奴婢也敢在本主面前放肆。”
見吳月瑤竟是要上手打丹婳,謝若暻冷下臉高聲道:“吳月瑤!你也太過蠻橫了,本妃的婢女竟是你能打的嗎?”
“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你那老不死的爹,臨死前通敵叛國給你換來這麼個側妃的位置,就憑你也配踩在本主頭上?”吳月瑤微微眯眼,不屑地看了一眼謝若暻,她有什麼?不過是有幾分表哥的寵愛罷了,也配在自己面前叫嚷。
謝若暻此生最在乎的就是謝家人,聽見吳月瑤如此侮辱阿父,也是再三攥緊自己的手指才能冷靜下來,撫着自己的肚子,聲音幾乎泣血道:“丹婳,我們走。”
丹婳雖然恨急了吳月瑤,卻也怕她發瘋傷到謝若暻,便轉身扶着謝若暻要走。
她們要走,吳月瑤可不樂意,追上來攔在謝若暻面前道:“本主說了讓你們走了?我說将你頭上的簪子拿下來!”
謝若暻也是忍到了極緻,朝吳月瑤氣急道:“吳氏,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麼?”
吳月瑤見謝若暻拿她無法,滿臉得意,再得太子喜歡又如何,不還是要向自己低頭,于是打定主意要讓謝若暻今日丢人,更是不依不饒。
“吳妹妹,這可是側妃娘娘,還懷着太子殿下的骨肉,你這是要做什麼?”蘇南與早在一旁看了事情經過,便喚了身邊的綠芝去抱月閣找人,随即站出來。
謝若暻見蘇南與過來倒是松了一口氣,朝蘇南與點點頭。
“我當是誰呢,原是你這個破落戶。”吳月瑤不屑地看了蘇南與一眼,知自己這邊人少,便道:“今日算你們走運,本主便不與你計較。”
謝若暻心中氣急,呵,若不是她有孕在身,豈會如此顧忌,幾人轉身便走。
見謝若暻三人要走,吳月瑤瞅準空子便沖上去,伸手便朝着謝若暻頭上一抓,蘇南與見狀也是一驚,連忙要去拉吳氏,丹婳也是連忙護着謝若暻,可這一拉一扯之間,竟是将謝若暻直直扯在地上。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小花園,謝若暻雙手緊緊放在小腹,艱難朝丹婳道:“快,快去叫拂風!”
見謝若暻身下蜿蜒出了血迹,吳月瑤也是吓得渾身顫抖,整個人哇啦一聲跌倒在地,口中卻叫嚷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着,便朝來路跑去。
蘇南與忙着照看謝若暻也顧不上她,隻安慰謝若暻道:“你放心,定不會有事的,丹婳已經去請拂風了。”
謝若暻隻覺自己小腹上鑽心地疼痛,心中眼中俱是憤恨恐懼交織,終是忍不住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