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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過後,鎮領導集合了蘇崗村的村民,說是要開個小會。
會議内容也簡單。
首先是關于對張萬仁同志職位的調整,由村長改為代理村長。人民民主選舉後,再做安排。
另外,就是村集體拆遷的事兒。
當然,這兒說的拆遷不是他們蘇崗村。而是白龍水庫規劃址裡的幾個村子。其中蘇崗村附近将安排其中五十戶。
最近縣裡鎮上都來了不少災民,如今都跟乞丐似的随處生活着,上頭遵循他們意志後,索性替他們安家落後。
所以除了五十戶白龍鎮農戶,還有十戶外來戶。
如此一來,蘇崗村小村變了大村,村長不僅要協調本村村民,還要管理六十戶外村人,沒兩把刷子是幹不成的。
鑒于張萬仁目前的工作表現,鎮上并不看好他的工作能力。
待蘇崗村整合完畢後,會進行人民大選舉。
張萬仁聽了這話,反而激動了,勢必要把村長職務徹底拿下。
而柳彩霞他們對這些也就聽個趣兒,反而好奇哪些村子拆過來。
“曹大嘴,下旺村不是你娘家嗎?”
“哎哎,彩霞,這不是你小姑子的村子嗎?”
而這兩個村子都與蘇家息息相關。
蘇成鋼高興妹妹拆來一塊生活,離得近些也好互相照顧。
柳彩霞歡喜闫家拆了過來,要是淼淼和闫鵬飛有緣分,以後真嫁了過去,娘家也好照看着。當然了,闫鵬飛他是團長了,最好還是淼淼随軍,兩夫妻恩愛不離得處一塊。
這天夜裡,柳彩霞夫妻兩個越琢磨越歡喜,愣是大天亮才将将睡着。
次日一早,自然是哈氣連天了。
伴着敲鑼聲,大夥快跑着去挖水庫。今日有機器勞作,這可是個新鮮玩意,都早早跑來看熱鬧。
“彩霞,我媽打電話說明兒休息,要安排闫鵬飛和淼淼相親。明兒一早郭大妞他們就過來。”曹大嘴湊柳彩霞身邊說道。
因着張癞子之前做的惡心事,柳彩霞與曹大嘴關系疏遠了不少。隻是此時涉及大閨女的親事,柳彩霞就裝作一副熱情模樣,先是應聲,而後道謝。
闫蘇兩家的事兒商議好,柳彩霞客氣問道:“癞子什麼時候結婚啊?到時候辦酒席需要幫忙,你盡管吱一聲。”
“彩霞,你一天天忙什麼?也太不問事兒了?人癞子的好親事,吹啦。”
聽着大夥的笑聲,曹大嘴有些尴尬,但也慶幸,就強撐臉面道:“沒緣分,沒緣分的事情強求不來。”
她是真稀罕蘇焱這丫頭。
隻是現如今蘇焱這身份,她就是打腫自己的嘴也不敢跟人提啊。
說來說去就怪媽,非得那麼貶低自己親外孫。
她老人家嘴巴多會講,真有心安排,還怕說服不了柳彩霞兩口子?
隻是如今再怎麼想也不成了。
拐角處,張癞子和堂兄湊一塊兒磨着洋工,看似忙活,實則沒挖兩擔土。兄弟兩個望着蘇焱的方向,眼睛珠子都羨慕紅了,一個道:“當初我爸就該強硬點的。他一個村長還拗不過蘇焱?”
“就是,不趁着當村長的時候把咱們安排好。等以後下了台,還頂什麼用?”
“哥,你得跟我大伯好好說說,你一個村長的兒子天天挖土是怎麼回事?”
“瞧瞧人家如今多威風多輕松,坐車上晃幾個把杆就行。”
張萬仁還在想着法子得民心嘞,他最疼愛的兒子和侄子已經開始考慮他下台後的事兒了。
是的,這兩人根本不信張萬仁能去掉那個代字。
他們隻盼着代字還頂頭上的時候,能多多撈些好處,最好把他們兄弟倆給安排好了,别的不談,至少給搞個工人身份吧。
也不跟旁人比,跟蘇焱比比就行。
而此時,柳香香正跟她的幹部老公幹架。
自從她男人當了村長,屁好處沒撈着一個,倒是費錢給家裡換了口水缸。這會兒她男人又要動用老本給村民們買吃食,她哪能答應。
“不過是個村長,不當就不當了。”
“我瞅着村上也沒人服你。”
“你個女人懂什麼。”
“如今華國正是組建新班底的時候,這時候我不搭上線,往後就難了。”
“你啊你,别不把米糠當幹糧,也别不把村長當幹部。”
“我告訴你,這是咱家的機遇。”
“隻要能上車,還怕沒座位?”
“如今花點小錢籠絡籠絡人,等事情定下來,我保證讓他們再吐回來。”
柳香香不懂這些狗屁話,她隻知道,張萬仁幹什麼都行,但是不準動用家裡的錢。
張萬仁見跟她說不清楚,也怕夫妻吵架讓人聽着了産生壞印象,沒法子,他半抱着将柳香香扯到房間。而後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挪開了衣櫃,撬開了牆上的土磚,而後翻出五個金元寶出來。
“這,這,這......”柳香香傻眼了,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張萬仁捂住她的嘴,小聲道:“這是柴家的。”
當年柴地主的爸爸帶着兒媳婦孫子準備逃跑,讓張萬仁給逮着了。
這是柴家給的過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