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來晚了嗎?”宋應元見草場上人有些稀稀拉拉的。
“不晚,不晚,正是精彩處呢。”一邊說着,一邊甯遠伯彎着腰,拉宋應元于自己身邊坐下。
宋應元路過秦慕琅身邊時,略顯意外。衆人知他身份後,都起身行禮。連李若松都站了起來。隻有她,依然穩穩的坐着,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作為女人她今天的位置明顯有些僭越了,在李若松和甯遠伯之間平齊的位次,不像衆夫人般在丈夫略後的位置。
而且她的面前明顯蓋着男人黑色的披風,從李若松今日甲衣看,明顯是他的。
沈守玉走在後面一眼便看到秦慕琅身上披風的出處。他是風月場上老手,自是明白,朝宋應元低語道:“這應該就是李将軍那個專寵的妾室了。”
他這麼一提,宋應元特意看向秦慕琅,這女人臉色慘白,寡瘦的臉龐看不出殊麗,眼眸倒是狡黠,如狐狸般難以看透。
他看向她時,她也正睜着大眼睛看向他,毫不掩飾。和這個時代别的女人羞怯的躲到丈夫身後不同。這女人着實大膽而不同。
秦慕琅不是不懂禮數,着實是被繩子捆了,站不起來,不過她要有那份自由一定把椅子換個位置,端到客人旁邊去,因為這兩人實在太漂亮了。
那個被喚作宋大人的,個子和李若松一般高,卻生的唇紅齒白,身形消瘦,嬌嫩嫩一副書生摸樣。今日一身青色常服,暗金色竹林紋路,顯得飄逸脫俗而不乏貴氣。
秦慕琅和他四目相對時,他的神色雖有些淩厲,但難掩眉眼的秀麗若水,她總覺得他像誰,一時想不起來。
而另一個身的個子也高,膚色略黑了些,卻生得濃眉大眼,鷹鈎鼻。立體的五官中眼睛最為靈動,便知他是個活絡人。
終于秦慕琅想到他們像誰了,脫口而出,“古代版黎明、劉德華。”
李若松覺得她瘋病看來是真犯了,立刻堵住了她的嘴巴。朝他們尴尬地笑了笑。
宋應元自然聽不懂她的現代詞彙,笑了笑,朝秦慕琅點了點頭,但他的眼眸不經意間穿過了秦慕琅看向了她後面。
秦慕琅追着眼眸看去,居然是張元容。
大家各自落座,秦慕琅愛帥哥的本性暴露,不自覺的看向宋應元。卻發現衣服被抽了抽,回頭看見李若松黑黑的臉。
一聲哨響後,比賽再度開始,隻是時間不多了。
對于兩隊來說這是最後的機會,拼殺得自然厲害。一隊兇悍,一隊靈巧,各有得分。
宋應元和沈守玉,雖都不認識,但也覺得孩子們個個勇敢,實力不俗,也不住地鼓掌了起來。
“這些都是我的孫子。”甯遠伯驕傲地介紹道。
“老将軍,恭喜,恭喜,将門有後了。”宋應元官味十足的奉承道。
“不知哪一個是提督大人的公子?”宋應元看向李若松。
李若松卻不去看他,張元容本想替他回答,卻被他拉住了。“我的孩子定會赢了這場比賽,待赢了再引薦給大人不遲。”
這話一說,張元容和秦慕琅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此刻場上紅隊領先一球,從氣勢上紅隊也略勝一籌。畢竟靈巧和機動付出的是更多的奔跑和體力,黑隊已經快到極限了,四個小家夥個個氣喘籲籲。
仁忠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眼看着元忠又搶到球,向着他們的球門奔去,他不得不勒馬過去,卻想不出辦法。
不知何時,世忠已經來到黑隊的門前。
此刻元忠氣勢洶洶而來,他嘴角彎了彎。把馬一橫堵住了球門。
元忠遠遠見了,大喝:“廢物,找死,給我讓開。”
世忠聽見了,卻絲毫不動,依然擋在面前。仿佛甘心赴死的勇士。
仁忠一看,也急了,他手放嘴邊,用力一吹。但他發現自己的神技居然失靈了,世忠的馬完全不聽他的指令,動都不動。
場外的觀衆也都看出這悲壯的一幕,張元容一邊撕心裂肺的呼喊,一邊跑向馬場。吉娜一把抱住她,朝她搖搖頭。
就在衆人覺得這定是火星撞地球的慘烈之時,元忠在門前勒住了馬,那馬明顯被勒得疼痛得厲害,仰頭朝天悲鳴。馬上的元忠,怒氣未消,“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賭我不敢嗎?”
“我賭赢了。不過我賭的不是你不敢,而是你姓李。”
元忠笑了,他和世忠從小一起長大,他十分羨慕他有個如同戰神般的父親,便想着處處赢他。但今日他和隊友的表現着實讓他刮目相看,剛剛那個面對他的狠勁,讓他開始喜歡這個對手。
“你有種。算我之前欠你的,這下我們扯平了,你若再如此,我定會毫不猶豫沖過去。”
世忠把球提到他馬下,“再來一次,這下我們好好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