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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籽粒銀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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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堂聽經的玉婷擡頭見到我眼裡透出歡喜,直看到我蒲團坐下,方才垂下眼去……

一堂法事結束,玉婷過來給我行禮,感激道:“奴婢聽說爺為太子招去東宮,還以為爺今兒不得閑來!”

“今兒散得早。”我簡要告訴:“倒是明兒,方家搬嫁妝,早不了。”

“爺正務要緊,”玉婷表态:“奴婢理會得!”

“嗯,”我點點頭:“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天天進宮!”

似早前住阿哥所也就罷了,現府邸跟皇宮隔了十裡地,得早起半個時辰。

“爺體恤。能替爺在母妃跟前盡孝原是奴婢的福氣,不敢辭說辛苦。倒似爺每日上朝下朝,署理刑部門下事務,才叫辛苦。”

這些辛苦,我心說都比不過被人,還是親兄弟誤會的心苦。

……

入夜,放完夜供後,我方攜玉婷回府。

二門外套下車,我告訴玉婷:“回去歇着吧。爺回書房了!”

照理今晚該去玉婷院子陪陪玉婷,奈何我實在是沒心情。

玉婷聞言自是失望,仍守着規矩給我行禮:“爺,您慢走!”

……

知道今兒不得閑,一早我先往柏林寺磕過頭後方來上朝。

早朝上,梁九功宣讀欽點庶吉士名錄:“……徐本、……張廷玉、年羹堯。欽此。”

今科擢選十七名庶吉士,果沒有绮禮,隻有年羹堯。

無意外地皇阿瑪完全認可太子的名單調整,沒有異議。

胤褆、胤祉、胤祺、胤祐、胤禩、胤禟、胤?、胤祹、胤祥、胤祯的視線瞬間落在我身上,我垂首而立,仿若未覺。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兄弟這麼多年,若對我的為人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一定要誤會我也就隻能叫他們誤會了。

清者自清,橫豎我知道我自己的清白,問心無愧。

……

散朝後,太子一反近日招我的熱絡,自顧先走了。胤褆再次召集我們兄弟:“三弟、四弟、五弟、七弟、八弟,今兒十二弟的側福晉搬嫁妝,咱們且同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十五弟、十六弟一塊往阿哥所瞧瞧去!”

必然都無異議。

我兄弟簇擁着胤褆往阿哥所來。胤祥幾步走到我身邊,喚我:“四哥!”

“哎!十三弟!”我心裡一熱:十三弟終歸是知道我的。

如此倒也罷了。

……

胤祹的院子緊挨着胤?的院子。胤?院子閉着門,绮雲看似不在家,多半是進内宮去了。

胤祹的新房一般做在後院。循例看一眼,複回到正堂落座喝茶。

閑話間胤褆忽然問我:“四弟,張鵬翮奉旨往陝西查‘籽粒銀案’是不是快要回來了?”

所謂籽粒銀是為耕種田地所需籽種之折價銀兩。為鼓勵農耕,朝廷預支貧者籽粒銀,待秋收後歸還。

康熙二十九年到康熙三十一年,陝西西安、鳳翔兩府所屬諸縣,連年大旱,民饑逃散。

為休養生息,康熙三十三年春,時陝西巡撫布喀給皇阿瑪上折,提議招攬流民複耕,每戶給牛一頭并犁具銀五兩,谷種銀三兩,覓人工銀二兩。

皇阿瑪準了,批複一應銀子中,隻谷種銀,也就是籽粒銀需在三年後,也就是康熙三十六年的秋收償還,合計五十三萬一千餘兩。

要求農戶償還籽粒銀的初衷原是為确保将銀兩切實發放到農戶手裡,預防官員侵吞,結果沒想真就防着了。

兩年前,也就是康熙三十七年三月,鹹陽縣民張拱進京敲登聞鼓告禦狀說布喀壓根沒給他們百姓發谷種銀,現任官府卻要他們照價償還,懇請皇阿瑪替他們百姓做主。

皇阿瑪接了張拱的狀子,谕旨時任陝西巡撫黨愛和川陝總督吳赫核實查證。

早在康熙三十三年九月,布喀這個陝西巡撫就因赈災不力,被革職逮京,九卿會議斬監候,關在刑部死囚牢。

不過幾年了,年年秋決拿出來三司會議,都沒議勾決。

畢竟人命關天,而布喀不是什麼天怒人怨的貪官污吏,也沒有某個一心要他抵命的苦主。布喀的罪有點類似于趙括紙上談兵。

布喀内閣學士出身,原是個京官。康熙三十年十月,皇阿瑪谕旨布喀去陝西勘探災情,嗯,就是巡視地方,給皇阿瑪寫災情折子,然後皇阿瑪根據折子再調集赈災的錢糧。

單論寫折子,布喀幹得非常出色,不到三個月,就替陝西要到了三十五萬兩赈災銀子和二十萬石糧食。

康熙三十一年二月,時任陝西巡撫薩弼因為赈災不利,被革職,皇阿瑪提拔布喀為陝西巡撫。

布喀當上巡撫後繼續寫折子跟朝廷要錢,似每戶發一頭牛、犁具五兩,谷種銀三兩,覓人工銀二兩啥的,都是他寫折子替陝西百姓跟皇阿瑪讨的——總之布喀在短短兩年半的任期内跟讨到了兩百多萬的赈災銀子和近千萬石的米糧。

拿了朝廷這許多銀錢糧食,布喀卻沒能安置好陝西百姓。

康熙三十三年陝西又遭大旱、蝗災、水災、冰雹,饑民遍地。

布喀就此獲罪。

布喀的案子早在康熙三十三年就審明白了,且過往四年,年年秋決會審,也沒審出新案情。

現突然冒出幾十萬兩的侵蝕。這事怎麼瞧怎麼透着股落井下石,死無對證的意味。

果然,原以為在刑部死囚牢裡再待個幾年就能遇赦回家的布喀聽說自己被老百姓告了侵蝕籽粒銀五十餘萬兩,今秋鐵定被殺頭後就滿口喊冤,跟着寫折子彈劾吳赫侵蝕挪用百姓“籽粒銀”四十餘萬兩,請皇阿瑪恩準他跟吳赫對質——布喀獲罪後,即是吳赫接任陝西巡撫。吳赫調任川陝總督後,又由黨愛接任陝西巡撫。

布喀的要求合情合理。再就是刑部大牢在押官員有重大案情上報也是我的職責,呃,我就替布喀給皇阿瑪遞了折子。

平生最恨貪腐,特别是受災百姓重建家園的救命錢。我想知道這五十三萬一千餘兩籽粒銀到底為誰給貪走了,得叫他給吐出來。

眼見陝西撫督黨愛吳赫都成了疑犯,審不了這個籽粒銀案,皇阿瑪谕旨時任左都禦史的張鵬翮和刑部尚書傅臘塔押解布喀赴陝西查“籽粒銀案”。

案子一下子從民告官上升到巡撫告總督,牽扯大了。

張鵬翮、傅臘塔這一去就是三個月,回京後呈折結案,皇阿瑪讓九卿議罪,九卿議“原總督佛倫降四級使用,現任總督吳赫革職,籽粒銀免征百姓,由在事官員賠償”——總之,案子查了幾個月,除了确證布喀沒貪墨籽粒銀,換由吳赫抵罪之外,對于五十三萬兩籽粒銀的去向都沒個子醜寅卯的明确說道。

糊塗了案的意思就很明顯。

皇阿瑪聖明,如何能夠同意這種招人非議的九卿會議?

所以在去歲六月免了黨愛巡撫、吳赫總督之後,皇阿瑪谕旨已調任江南江西總督的張鵬翮二次赴陝西結案。

沒再谕旨傅臘塔一塊去。

傅臘塔早年任過陝西布政使,卻不過陝西官場上下的人情。再他老姓伊爾根覺羅,跟大嫂伊爾根覺羅氏同宗,沾着親。

張鵬翮這一去大半年,連今年過年都沒回京。結果沒想張鵬翮還沒回京交旨,現任陝西巡撫吳秉謙前兒就先進了京。

吳秉謙進京告禦狀說吳赫任川陝總督時侵占馬場草料銀不算還倒打一耙,誣陷于他。

得,又一個巡撫告總督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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