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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麥門冬,青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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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唱完,我招呼绮羅:“過來吃飯!”

戲曲唱詞都是才子佳人你侬我侬故事,绮羅少女懷春想嫁個能跟她唱和的才子無可厚非。譬如我癡迷绮羅形容幾年,至今都撒不開手。

沒想绮羅不止有貌,還精通音律,完美地契合了我對妾侍的想象。

老天護佑,今兒我來了陶家莊,也是绮羅與我情緣深厚,命不該絕。

绮羅放下琵琶,移坐過來。我嗅到她身上那股讓我癫狂迷醉的香,連月來為我強壓心底的欲望洶湧勃發——我想她。

眼見绮羅丢下琵琶就抓筷子,高無庸眼疾手快地将酒壺遞到绮羅面前:“绮主子,爺同十三爺雪地裡跑了一天,您勸爺和十三爺多飲兩杯去去寒氣!”

不能埋頭隻顧自己吃!

绮羅望着面前的青花酒壺,雙手接過。

和剛剛彈琴時的遊刃有餘不同,绮羅兩隻手抱着酒壺斟酒的樣子實有點笨拙,倒出來的酒線也是粗粗細細,斷斷續續,算是沒溢出來。

不過斟了兩杯酒而已,绮羅鼻尖就見了汗。

绮羅早前多半沒怎麼斟過酒,我強迫自己分散心神:不然不至于連酒壺都提不利落。

先在太白樓,我就沒見绮羅斟酒,不然我不會忽視她這一雙手,當場就能認出她來!

呃,我想起來了,绮羅當時裹着披風,一絲不露——待想起上一刻绮羅對着張廷玉、徐本、年羹堯還都是又拉又唱,沒一點遮掩,我不免生氣:绮羅很知道八旗秀女選秀前不得談婚論嫁的規矩,有意防範着爺。绮羅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不想給爺知道,進府以來,跟爺裝瘋賣傻,各種瞎胡鬧。

……

作為庶福晉,绮羅伺候我用飯,除了斟酒,還當布菜。

绮羅倒好,高無庸與她一把酒壺,她就抱着酒壺,木頭似的,隻管斟酒,沒一點早前的喜氣興緻。

我愈覺生氣,但當着胤祥,也都忍住。

熱菜上桌,隻一碗紅燒野兔、一碗幹豆角炖臘肉、一盤白菜炖粉條、再一個山雞鍋子——從碗碟到菜面,都粗陋得可怕。

我瞧一圈,勉強夾了一塊雞,沒想入口,滋味卻是不錯,比我府裡家常苦哈哈的人參炖雞好吃多了。

胤祥跟着挾了一刻,随即跟我誇贊:“四哥,這山雞炖口蘑,味道倒好!

按照常理,這時候隻要绮羅順口接音,直承過去兩個月在陶家莊的樂不思蜀,就能暫揭了隐瞞琵琶技藝的尴尬。

胤祥好心,绮羅卻是垂着頭一聲不吭,跟正月十五太白樓一樣不接胤祥的茬!

胤祥不以為忤,又換一個話題:“四哥,今年的雪尤其大,先咱們奉旨巡察雪災時,何曾想到這一出來就是小半個月?”

“原說明兒小年,衙門封印,皇阿瑪罷朝,沒想今兒遇上這樣的大雪,幸而您在這兒有個莊子。不然還不知道今晚落哪兒過夜呢!”

胤祥就差直說我兄弟什麼不知道,遇上绮羅彈琵琶完全是偶然,且皇命在身的,滿腔心思都在回京過年上,绮羅盡可以放心大膽的邀功請賞。

绮羅聞聲就不僅是呆坐,而是連臉都苦了。

我揣度绮羅心思,不外是覺得流年不利,與我不期而遇。

如此給臉不要臉,我再忍不住,立刻言辭敲打:“這就是俗話說的‘人算不如天算’。大雪天,留客天,天留咱們來這兒。幸而祭竈都在傍晚,明兒進京也不耽誤。”

任绮羅機關算盡,終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為爺抓了個正着。

绮羅聰明,就好好想想今夜怎麼過吧!

绮羅垂眼聽着,不說接話了,壓根不出聲。

绮羅一聲不出,春花面都不露,胤祥待不住,飯後一刻沒坐就走了。

高無庸端來熱水,擰了熱面巾把子遞給绮羅:“绮主子?”

“啊——”,為熱手巾燙了手的绮羅可算省起她的本分,龇牙咧嘴地倒換着十指将手巾轉遞給我:“貝勒爺,您淨面!”

我淡然接過。

绮羅那雙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沒做過活。我喜歡她的手,自然不會挑揀。

看我丢下手巾,高無庸送上鏡匣:“绮主子!”

绮羅看鏡匣好一刻,方才接受我也需要通頭這個事實。打開匣子,擺出鏡子。

通過鏡子,我看到绮羅抿着嘴,拆開我的辮子繩和金八寶壓腳,放到一邊,抖散我的發辮,打匣子裡拿出木梳,又拉抽屜,發現抽屜裡隻兩套備用的辮子繩和金鑲寶、金鑲玉壓腳,绮羅臉上露出迷惑,探頭細瞧匣子……

“绮主子,”高無庸适時提醒:“爺梳頭不用桂花油!”

我……

許是想起我早前告誡過她的輪值侍寝不許塗脂抹粉的話,绮羅偷望我臉色,我佯裝不知。

绮羅拿梳子給我梳頭,力道比高無庸大,一梳子過去,頭皮半天都留存着被梳理過的感覺,但得說,舒服!

梳通了頭發,绮羅跳動着手指,給我梳辮子,系上辮子繩,金八寶壓腳。

當日,我隻看到绮羅梳頭的背影,今兒,我可算補齊了全程——憶及過往,我郁氣上頭:即便早前諸多無奈,可打入我府,内帷私下,同床共枕,绮羅什麼話不能跟爺說?非得藏着掖着,種種隐瞞。爺待她還不夠好嗎?

……

放下辮子,意外發生了,绮羅竟然拿兩隻食指在我頭頂俏皮地彈了一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這個動作一定是绮羅經常為某個人梳頭才養成的。

這個人是誰?我暗自揣度:绮羅鮮與人交,早前在家,除了陪嫁的丫頭婆子,就隻跟绮禮交好。

是绮禮嗎?

绮禮竟然使绮羅替他梳頭!

古人雲:男女七歲,坐不同席,食不同器。何能梳頭結發?

簡直豈有此理!

……

绮羅也似呆了一下,小心地望了望我,方才放下梳子:“貝勒爺,好了!”

高無庸送來洗腳盆,這回沒用高無庸提點,绮羅主動跪地為我挽褲腳、脫靴、脫襪。雪白的蘭花手從我的石青色褲腳搖曳到我的黑色官靴、白色布襪上,一陣緊似一陣的異香直往我鼻子裡鑽,我使出全身的氣力克制自己不去摟抱——在确定绮羅春花是否知道藥有毒前,我實不宜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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