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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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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落在不知底細的人眼裡一準以為绮羅很想念我,盼着我來瞧她。

事實上,自她清醒以來近十天問都沒問過我一聲。

這個虛僞狡詐女人。

“躺着吧!”我不動聲色地踱過去扶绮羅躺下,和氣關心:“今兒好些了?”

“是。”绮羅沖我點頭。

“爺瞧瞧你的傷!”

解了绮羅的衣襟,露出那塊碗大青紫。

绮羅垂眼看着,一聲不出,想必又在肚子裡罵爺“四閻王”。

“這次可吃到苦處了?”摸出袖袋裡的藥膏,我問绮羅。

雖說那要命的一腳是我踹的,但绮羅的錯也不少。何況作為爺,我何能跟妾侍示弱,還是绮羅這般桀骜不馴的妾侍?使她知道我的懊悔。

绮羅依舊沉默。

哼,又跟爺裝死,死不認錯!

挑了藥膏塗抹青紫,我忍不住數落:“此次算你命大,有羅美在場。再有下次——”

我一點不想有下次,更不想紅口白牙地咒绮羅。我停了口,看向绮羅,讓绮羅自己領悟。

“貝勒爺,”绮羅拉着我的袖子哀告:“再沒下次了,奴婢再不敢了。”

“又來了!”

我不耐煩的扯回自己的袖子:“這樣的話,你都說多少遍了,可有一遍管用?”

但凡绮羅乖順,能聽爺的話,在爺兩次三番跟皇阿瑪求情時順坡下驢,何至于此?

绮羅瞬間閉緊了嘴巴,似落入陷阱的小獸一樣瞪着我,杏眼裡滿是防範。

我佯裝不見地自顧抹藥。過去半個月都是我替绮羅上藥。我早習慣了膏藥辛辣,

反是绮羅禁不住藥味,碩大的杏眼染了濕氣,可憐巴巴地,讓人生憐。

不自覺地我緩了口氣,似抹藥一樣給绮羅攤擺道理:“嫌棄藥味兒以後便就學本分些。”

少任性!

“諾敏什麼人?科爾沁的寶貝疙瘩,即便是福晉,先前賽馬圍獵時也都要讓她三分。可你倒好,于人前揍她一頓不算外,還要不依不饒的弄首歪詩來罵她。”

一點不想事後收場。

“有你這樣得理不饒人的嗎?”我瞪绮羅:“這般無法無天,還不肯受爺教訓。甚至還在皇阿瑪跟前與爺犟嘴!”

思及那日這個狡詐女人給我下的套,我憤恨地掐她屁股上的肉死擰。

敢恃寵而驕,當衆給爺沒臉,爺擰不死你。

绮羅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跟我讨饒:“貝勒爺,饒命啊,奴婢再不敢了。”

又念經!

“貝勒爺,奴婢實在是想将小紅馬赢回來,這才糊塗脂油蒙了心,以後再不敢了。”

還撒謊!

我斥責:“借口!你壓根就不喜歡騎馬,讓你撒謊!”

還是擰死算了。省得天天氣我。

“貝勒爺,”绮羅兩隻手抓住我的衣袖告饒:“自奴婢聽說這是大宛馬後,奴婢便知道這不是一般的馬,是千裡馬,汗血寶馬。”

所以绮羅早前都不知道我與她的是大宛馬嗎?

似乎,好像,送馬時,我聽到她讓高福給她換矮腳馬時生了氣,忘了告訴她。

“奴婢記得漢武帝當年得此馬時,做的一首詩。嗯,‘太一貢兮天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騁容與兮萬裡,今安匹兮龍為友’。說這馬的汗是紅色的,奴婢便一直想試試。”

既知道是寶馬,呵呵,我質問绮羅:“那你還拿它換春花?”

一個丫頭。

绮羅眼裡終還是以春花為重。

“這個不一樣,”绮羅望着我認真道:“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春花是人命,何況她伺候我多年,與奴婢一般長在深宅大院兒,若是将她留在這塞外苦寒之地,怕是再沒了活路啊。”

绮羅家常從不拜佛,忽然跟我說佛偈,我有一刻的怔愣:绮羅竟然是從人命這個角度提議換馬的——人命尤在感情之前。

轉念想到绮羅厭惡夏花。在夏花死後不僅沒有幸災樂禍,甚至于還唬了一跳,至今不提一句不好。

早前我不理解,今日看則是绮羅的慈悲、佛性。

“貝勒爺,”绮羅滾着淚珠兒與我求情:“您宅心仁厚,就許她留下來與奴婢做伴兒吧。”

第二回,繼绮禮之後,绮羅第二回跟我讨情,我必是得答應。

橫豎現也不能将春花給胤祥送去。

“一個丫頭罷了,難道我貝勒府連個丫頭也容不下嗎?”

“是,是,是。”绮羅連聲答應,擡手擦了眼淚,換了笑臉:“說起來,還是奴婢糊塗,婦人眼光。貝勒府這許多間房子,喏,就是奴婢那個院子,再住十個春花也是沒有問題的。”

“又瞎掰!”我攔住了绮羅的蹬鼻子上臉:“一個春花,已生出這許多變故,十個?我這貝勒府,還真就容不下了。”

還敢再有下回?

“是,是,”绮羅沒猶豫地點頭,一臉殷勤:“奴婢明白,明白。”

我相信绮羅的明白,卻不以為她能做到。知行合一,那是聖人。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經了這回,往後我會好好管束她,再不叫她犯事。

抹好藥,我拿出事先備下的正紅珊瑚珠子。

論及辟邪,還得是被視作佛主化身的紅珊瑚——每逢慶典,皇阿瑪、皇太後都要挂紅珊瑚朝珠。

“今兒是你的生辰,爺尋了這串珠子給你。羅美說你心神昏冒,怔忡煩亂,戴珊瑚珠子,可以安神鎮驚,最合你用。”

雖說這珊瑚珠子的顔色于绮羅的位份來說好了些,但以治病為名,想必也沒人挑理——如绮羅所言,爺一個皇子,出手何能有不好?

“來,爺給你戴上!”

将正紅珊瑚珠子挂到绮羅的雪白的脖頸上,垂浮胸間,紅白相映的,似淩霜傲雪的紅梅一般冷豔撩人。

我不舍地撥弄了好一刻——為绮羅養病,我都空大半個月了。

這筆賬,等绮羅大好了,爺必是得連本帶息地跟绮羅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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