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魚藏到身後的手,被李星瀚拉來抓在手裡看。
那一瞬親密的距離,李木魚臉紅心跳,别說他有一副俊美的長相,他時常表露出的關心,在李木魚看來,都已經超出正常朋友的範疇。
情窦初開,李木魚對他已心生愛慕之情,這樣的情感,卻叫人畏縮羞怯,因為不确定對方怎樣想,因為如果是愛情,那一定要兩情相悅。
李星瀚仔細端詳她左手食指被利刃劃破的傷口,好在傷口不大,上面冒出滿滿一滴血液。
他嚴厲而質詢的口氣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接着,他低下頭輕輕地吹。
這完全受本能所驅使,好像有個聲音在強調,不能讓她受傷。
李木魚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熟透了,此刻肯定滾燙地在冒熱氣兒,不然她怎麼這麼不自在?
不過一個小傷口而已,她毫不在意他又在擔心什麼?
她從他手中抽回手,随意地将那滴尚未凝固的血液往衣服上擦擦,然後招搖手掌,滿面陽光開朗道,“你看,好好的,根本不用擔心啦。”
李星瀚卻緊盯她雙眼,神色嚴肅,“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李木魚為此犯難,撅着嘴往一旁垂下眼眸,指責他,“你怎麼什麼都好奇,有的時候不能那樣好奇的。”
李星瀚上下打量着她心情的變化,“我原本沒那麼好奇,你這麼一說,我就真的開始好奇了。”
李木魚擡頭看他,一本正經,“你好奇也沒用,怎麼會有人對人家一個小傷口好奇,你很奇怪。”
李星瀚擔心她察覺到什麼而神色慌了下,“沒關系,你不想告訴我就不說。”
他轉身蹲下繼續鋤地,“許多時候,保留好自己的秘密,那将成為你的護盾。”
李木魚看着,想着他這個人雖不知背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從一開始的什麼都嫌棄,到後來适應他們的艱苦生活而不抱怨,他很多時候,讓人感到是一個可以依賴的朋友。
相識一場,要不要跟他分享自己的秘密?
李木魚糾結一番後,走到他身邊蹲下來,他鋤地她撒種子,他埋頭她澆水。
“我的血,可以讓植物生長旺盛。”她趁着兩人安靜而和諧的時候突然說道。
李星瀚猛地轉過頭,萬分質疑,“怎麼可能呢?人類的血脈怎麼可能有這種作用?”
他瞬間恍然,她到底是異于凡人的,可是她是怎樣的存在?她父母又會是怎樣的高人?
在他驚異的目光下,李木魚輕聲徐徐,繼續道,“以前在師門的時候,為了能跟大家一樣在食堂吃飯,我得幫廚房阿姨一起幹活做菜,全院的菜,都由我來負責,可是管事給錢根本就不夠。”
李星瀚注視着她,靜靜聆聽。
“後來,我從山下回來的路上看見人家種菜,那些錢,我全買了種子,各種各樣的種子,後院就成了我的地盤。”她仰目往前,滿眼星光與看得見的成就與快樂。
“一開始的時候,怎麼都種不好,根本就不長的,那天鋤地不小心把自己絆倒了,手掌被地上的石塊兒擦傷,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她誇張地張開雙臂比劃着,李星瀚聽地入迷,看她開朗可愛的樣子不由自主地面帶笑容。
李木魚搖頭晃腦,繼續道,“我竟然種出菜啦,它們還長地超級好,我再也不用買菜了,我一塊小菜地,就可以養活全院的人。”
李星瀚出于同情,笑容收斂,“别人知道你的血能喂養土地的事兒嗎?”
李木魚霎時變臉,不安道,“本來沒人知道的,就有那麼一回被食堂阿姨看見,再後來,師傅就帶我離開師門四處流浪了。”
李星瀚松了口氣,叮囑她道,“以後呢,再也不要用自己的血喂養大地,這要叫居心叵測的人發現,你的小命要交代出去了。”
李木魚天真地問他,“我可以相信你的對不對?”
李星瀚愣了下,心裡原本萌生的其他心思又被她真誠的問題鎮壓了下去。
他肯定道,“你可以相信我,這件事你知我知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你說,師門裡頭會不會拿我的事兒八卦呀?有的師兄弟挺不好相處的,他們就愛開我玩笑。”
“别擔心,隻要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李木魚癡癡地看着他,愛慕一人,大腦會神志不清,她都不能專心思考了。
可在他未表明态度前,她也不好問什麼,便感激地說道,“有你這個朋友可真好。”
“你以前還挺不容易呀,你們師門竟靠一個小姑娘養活,看來那兒真不怎麼樣。”
“倒也沒那麼糟糕,祖師爺爺待我很好,但是他老人家沉迷于修煉,自己不露面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可是,玄燭師傅怎麼能容忍弟子做那樣的苦差?”
“這不怪師傅,我呢,在院裡其實就是一打雜的,人家肯收留我,就自然要付出勞動做交換。跟師傅離開師門後,師傅才正式收我為徒,教我學真本事。”
李星瀚冷眉緊俏,“那到底是個什麼門派,怎麼對人還有偏見?”
“那不是偏見,是我沒有修煉的根骨,入不了門派。”
李星瀚很是無奈地看了眼她,她這樣的女孩子,還真是被欺負了還要說人家好話,那麼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