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燭意味深長“嗯”了聲,繼續道,“秦霄有個姐姐,名喚秦璃,雖為女子卻有治世之才,隻是一夜之間,她成了活死人。”
任聽白插話問,“是被魔神吞噬了夢元嗎?失去神志了?”
李星瀚臉色難看,輕蔑反問,“魔神吞噬夢元?”
“對啊。”任聽白一本正經,“這世上許多人,一旦被魔神盯上吞噬了夢元珠,就成了活死人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啊?竟有這種事?”李星瀚驚詫反問,難怪世人懼他為魔神,行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也理應擔得起這個惡名。
不過,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他不過吞噬将死之人心中之絕望,助人重拾生的意志,怎麼會将人搞成活死人?
莫非侵入凡人夢元遊蕩之時,那些三言兩語的嘲諷真實吓到他們了?
李木魚與他耐心道,“師傅遇到過幾次魔神,你可以問問師傅。”
“哦。”李星瀚敷衍回應。說來自然是與玄燭打過幾次交道,可開局并不友好,他上來就要勢不兩立幹架,他也隻好吓唬吓唬他。
給自己枯燥乏味的神生中來點兒樂趣,這有什麼錯?
“我好像,從沒聽過魔神,他是怎樣的存在?”李星瀚裝傻問。
玄燭鄭重其事,“沒人了解魔神,都不過是傳說。在我看來,它并非神明,是妖魔邪祟都有可能。”
“對對。”李木魚應和道,“我就一直覺得我們做什麼清夢師,我們應該是驅魔師。”
“活死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喪失神志?跟我們上次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嗎?”李星瀚無奈他們太能發散,便拉回正題。
任聽白也疑惑,“上次我們見到的活死人好像與魔神無關吧,他們簡直是失控的死人,身體都殘破不全還能繼續戰鬥,那簡直太恐怖了。”
“傀儡術。”玄燭點明道。
三人都不言語做好了認真聽的準備。
玄燭便接着道,“這次接到通知匆忙趕回師門,就是處理一起活死人屍船的事兒,在這些人身上發現了蠱蟲,好在發現及時無人受蠱。”
“如小白所言,不是所有的活死人都與魔神有關,早有耳聞在西邊有人修煉傀儡術,這次看來,他們已然發展壯大,且與城主有密切聯系。”
任聽白又問,“那秦霄姐姐的情況到底是魔神造成的還是?”
“秦家沒那麼傻吧?若是那些傀儡師與秦家來往甚密,便不會對秦家大小姐施以傀儡術吧,這樣看來隻能魔神所為喽。”李木魚推測道。
李星瀚默默歎了聲,此間凡人之旅,不僅要修行,要追回記憶,要弄明白李木魚的身世,如今又更多了件事,要為自己正名?
他扭頭問玄燭,“師傅,您對我現在的修為作何評價?”
“你雖有天分,但切忌不可急于求成,如你想救小魚兒的情況一樣,力不及力,隻會反噬自己。”
“我想,為了小魚兒的安全,我們不該定居在這裡。”
“依你所見,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需要拜訪一下蘇家,去找那個名為蘇新的人。”
“不要吧…”李木魚實在懶得四處流浪了。
玄燭若有所思,問他道,“小魚兒所說,你信?”
李星瀚鄭重點頭,“您不在的時候,我們同樣經曆過她昏睡幾天的事兒,不管是出于朋友之誼還是同門手足之情,我們無法無視她的情況。”
“她告訴我說是她病入膏肓,哪怕有一線希望,我們也想治愈她。”
任聽白也肯定應聲,“沒錯師傅,小魚兒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我們樂意随你闖蕩萬冬城。”
“倒也沒那麼誇張了,咱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我也不想出去啊。”李木魚懇切道。
玄燭淡然點點頭,“你們三個能相遇相識,其實都不是偶然,大星修道,小魚兒修身養性,小白嘛,濟世安邦,我們也該啟程啦。”
“師傅您在說什麼?我怎麼就需要修身養性呢?”李木魚追問他。
李星瀚迷惑不解,竟然叫他大星?這麼俗氣…
他忍耐着這個稱呼,靜靜看着玄燭,恍然覺得他既陌生又熟悉,他這個随意的為人,同樣叫人猜不透看不透。
任聽白仰着腦袋不假思索,“我?濟世安邦?”
“我怎麼會濟世安邦呢,我可是要成為首富的人。”
“哦對了!”他靈機一閃,“蘇家這趟一定要去,李弈手中竟有生出閃電的鐵球,我也想要一雙啊。”
“倒是他手裡轉兩顆球…”他又低下頭,張開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怕是拿不下兩顆球,太費事兒啦。”
李木魚一副不情願地模樣端着下巴,“幹嘛要走嘛,我都說了我瞎胡說的,與人蘇家有什麼關系。”
李星瀚冷不丁道,“仿佛冥冥中有一雙手,在推着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