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男人一路帶出門,帶到院裡,扔到大門外,她定是傷心欲絕,才沒半點反抗的意識癱坐在雪地裡。
漫天雪花飛舞,都在同情她可憐嗎?
李木魚被憤怒所支配,異常冷靜地旁觀、端詳。
那個男人,實在不配為她的父親,不配為人夫。
一個念頭自然而生,她望向院裡,想着裡頭男人與那個女人,何以洩氣?她想扼住男人的咽喉,如甩鞭子似的甩他。
是壞嗎?是惡嗎?如男人那般的人?要怎麼收拾?
既無主意,那就動手吧,打到他俯首知錯為止。
正要嘗試如此做時,畫面一轉,又是新的場景。
女人與蘇新在廚房裡包包子。
蘇新看得出母親悶悶不樂,便問,“媽,怎麼啦今天?”
女人并不說話,隻是默默流眼淚。
蘇新不明所以,想到她定是有心事,一再詢問,母親卻都不開口。
她放下手裡的面團,走到女人身邊,“媽,怎麼哭了呢?”
“頭疼,我去睡會兒。”
女人丢下手中的活兒,丢下女兒蘇新回了房間,關上門,蜷縮着身體埋起頭,隐忍着抽泣聲隐忍着悲痛,偷偷哭了起來。
蘇新立在門口聽見了。
李木魚着急與她道,“你父親出軌被你母親抓到了,你快回去看看,去收拾那個東西!”
而蘇新隻是面色凝重,愁眉不展。
李木魚急壞了,“喂,你怎麼回事,你看不到我了嗎?我說的你聽見沒有,你母親幹嘛要忍受這些遭遇,你快去收拾你父親去呀,像他那般暴力的人,那個女人是眼瞎看不見嘛還與他相好?”
“蘇新,蘇新,你快去啊…”
蘇新則轉頭回到廚房,給朱啟打通電話,“阿啟,我想了想,我會跟我媽一起出去,我要帶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帶她回到她的家人身邊。”
“她在這裡一個人,實在太痛苦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光陰似箭閃現,時間成了一幀又一幀的畫片。
忽而一畫面停在李木魚眼前,瞬間,那畫面動起來,開始事件的進展。
大巴士上,蘇新看着面色極難看,臉色慘白,像馬上要暈了靠在母親的肩上。
女人着急,将她放好靠在車椅上,橫身往前走,與坐在前排的人問道,“你好,我女兒暈車,方便的話可以換個座位嗎?”
男人點點頭,很爽快起身讓座。
女人哈腰感謝,“謝謝謝謝,十分感謝。”
她将蘇新扶在前頭來坐。
又在她耳邊叮咛,“要不要上廁所?馬上車開了?”
蘇新搖搖頭。
她又問,“媽去給你買點兒吃的吧?吐太多了,胃裡沒東西也會難受。”
蘇新深受暈車苦痛,實在提不起精神回應。
女人便下了車。
幾分鐘後,陸續有不少人回來坐好,司機問道,“都上來了吧?”
蘇新知道母親還未回來,便忍着不舒服與司機道,“師傅,您再等下,還有人沒回來。”
沒多久,女人匆忙上了車,手裡拎着個袋子,袋子裡裝着一個小盒子,她交給蘇新,“媽給你買了豆腐腦,先墊點兒。”
蘇新接過,不耐煩道,“好了知道了你快坐好吧,要出發了。”
這一路,坐在後面的女人時不時地探頭看前面的蘇新。
李木魚這次,沒有陪在蘇新身邊,她陪着女人。
“做母親很辛苦吧?”她同情她這一生的遭遇。
“一定要嫁人嗎?”她不能理解既過得不幸為什麼不離開。
“既然離家了,就不要再回去了,人不必自讨苦吃,哪怕他是你丈夫,待你不好,就不該委屈自己。”
李木魚自顧自話,越說越生氣。
“你跟個傻子一樣,多少年了,還不長記性…”
“我要是被欺負,是一定要還回去的。”
車子又停下,前頭司機說,“到服務區了,該上廁所的上廁所。”
人們各個起身下車。
蘇新看起來恢複了點兒精神,她在前頭招喚女人,“媽,咱下去透透氣吧。”
女人起身朝她去。
在外頭的花壇邊,母女倆坐在一起。
蘇新說,“幸好給人家交了項目,及時給我打款了,不然這山高路遠的,咱倆就窮光蛋上路了。”
女人終于難得地笑了,卻在自責,“媽沒出息,沒能多存住錢。”
蘇新也笑,“放心吧媽,你女人我很能幹的,不就是賺錢嘛,我要賺它個百萬給你吃好的住好的。”
女人摟住她,“媽媽隻是覺得對不起你,媽希望你心裡敞亮,光明,心裡沒有陰霾,可一直以來,是媽拖累你了。”
“怎麼會呢媽,你在我身邊,我的世界就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世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