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秋時,天早早就黑了。
晚飯時辰,李木魚扶李星瀚下來客棧一樓入座,等候店家上菜,等大家一起用餐。
因為确定好了明日啟程前往蘇家莊的事兒,周知非已經安排上收拾行囊。
趁他們還沒下來,李木魚小聲問李星瀚:“待會兒你來說還是我說?”
李星瀚閑适自然,她看起來倒是有些緊張。
他便溫聲與她玩笑起來:“不如我們一起告訴大家吧,我怕我先說,你又公然拒絕我。”
李木魚眉頭一緊,他怎麼那麼小心眼,還拿上次的事兒埋怨她呢。
“你不坑我就行。”她反話道。
“不好了。”樓上周知非慌忙大喊,左右不見人而瞧見樓下他們倆,便慌張的神色望過來:“神女大人,李公子,蘇公子不見了。”
“什麼?”任聽白自屋裡出來,愣了下便折去隔壁蘇意統的房間看。
李木魚與李星瀚齊齊望着上面,等待他驗證後的結果。
沒一會兒,任聽白出來,疑惑地看了眼周知非,又與樓下他們二人道:“應該是走了,他房裡空了。”
任聽白忽然想到什麼,歎氣跺腳,“哎呀,那家夥把我的弩箭也給帶走了。”
李木魚與李星瀚默契對視,兩人像都有不好的預感,紛紛自凳子上站起。
李弈随着秦霄這時下樓來,嘲諷的口氣說道:“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家夥。”
他轉而詢問秦霄:“要不要派些人手去抓?”
玄燭背手下樓梯,穩健步伐越過他們,神色自若:“若猜地沒錯,他該是先我們一步回蘇家莊了。”
李弈不解:“為何?我們讓他随我們去蘇家莊他都不願去的呀,怎麼自個先走了?”
玄燭已然下了樓梯,立于李木魚與李星瀚面前:“吃過飯我們三個先行一步。”
李木魚鄭重點頭,“嗯。”
李弈好奇地問:“要走一起走啊,你們也跑了怎麼辦?”
玄燭坐下在李星瀚身邊,回頭囑咐樓上二人:“飯後我們先走一步,周姑娘與小白負責車馬行李,我們蘇家莊見。”
秦霄問他:“玄燭師傅是要去追蘇意統?”
“沒錯。”
秦霄垂眸一想,吩咐身邊的李弈:“待會兒你随他們一起去,千萬保護好神女。”
店家上了飯菜,李木魚胡亂吃了兩口,便道:“我吃好啦。”
李星瀚也放下碗筷,“我去換身衣服。”
玄燭起身,随手将裝有尋蹤香的香囊丢給李木魚,與李弈道:“李弈,我們先走。”
李弈無奈放下筷子,“好吧好吧。”
他勉為其難地起身,再定睛去看玄燭,他已經移至門口。
“不會要一路輕功吧,這不得累死…”李弈抱怨着也瞬移跟上他。
任聽白一愣一愣地,因為被丢下而心存不快。
“最近,他們都不帶我…”他委屈道。
周知非安撫他道:“但凡你會點兒輕功,也不至于派不上用場。”
秦霄一邊悠然用餐,一邊冷淡聲道:“都是牛馬,跟他們比什麼。”
任聽白心有不服,卻是聽不得外人說自己的人,橫眉冷視秦霄,這仔細一想,他們去尋蘇意統,莫非是擔心那小子沖動行事?
李星瀚換了身便于行動的黑色窄袖長衫而來,闊步匆匆,拽着李木魚便往門口走,還不忘叮囑任聽白:“記得幫我收行李。”
“知道了知道了…”任聽白話剛說完,兩人已經出了門。
李木魚與他道:“師傅跟李弈先去了,應該很快可以追上。”
“不必了,我們會更早到。”李星瀚說罷,牽住李木魚的手,閉眼放大視野,在寥寥荒原上尋蘇意統的身影。
直到定位到他,他背着個囊鼓鼓的布袋子,雙手背後,腳下生風疾馳于黑夜中。
這家夥,輕功了然,難怪當初追不上他。
李星瀚聚視整個東原,在其中搜索定位到蘇家莊的位置,果然蘇意統是往那頭去了。
他睜開眼,與李木魚道:“我們倆等等看那家夥要幹嘛?”
李木魚直接了當,“他必然會因為他母親的事質問他父親呀,我怕他做什麼傻事。”
“嗯。”
轉瞬間,李木魚就失去了視野,眼前黑漆漆的,耳邊疾風呼嘯,如鬼怪嘶吼咆哮,寒意侵體,她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要不是還被他牽着,她都以為自己誤入什麼幻界。
“怎麼回事?”她不安地問。
李星瀚松開她的手,轉而摟着她到懷裡。
“前面就是蘇家莊了,我們在這兒荒原處等他們過來。”
“啊!這麼快!”李木魚驚歎于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