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沈如意的眼光暗淡下來,她跟這隻黑貓從一開始就是合作關系,而且他是貓化成的人,怎麼還能指望他和人類共情呢?
沈如意不再開口,一人一貓就這麼靜靜呆着,沒有一方先發出聲音。
過了一會兒,黑貓也許是還有其他任務在身,它縱身一躍,遠離了沈如意的視線。
而這一遠離,就是幾天都不見蹤影。
“小姐,今日中元節,午時祭祖,晚上可以放河燈了。”
說起午時祭祖,江湖好像從來沒有參與過,沈如意搜尋着記憶,除了放河燈,江湖在中元節并沒有其他的事情。
“這祭祖...”
“小姐,老爺交代,請小姐參加午時的祭祖,在祠堂前。”
沈如意話音剛落,尚書府的管家就進了院門。
祠堂...應該就是上次她誤打誤撞去到的地方吧!
管家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問起桑葉祭祖的事情,“桑葉,祭祖都要做什麼的啊?”
“這個...”桑葉面露難色,“奴婢也不知道。小姐,以前奴婢都陪着你在院子裡呆着的,隻有到了晚上才跟着你一起去放河燈。”
沈如意也不去想那麼多,想來祭祖應該都是差不多那種形式,沖着牌位拜一拜,祈求着全家平安順遂,萬事如意之類的。
可她沒想到,到了祠堂前,竟然看見了一個跳大神的。
更沒想到江家的人都到齊了,江安站在布置好的供桌前,他的身後站着的是大少爺江柏澤和二少爺江源成。
江沁倒是好起來了,她跟着二姨娘元楚儀站在後頭,除了臉色還有些不好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而那位跳大神的手裡拿着桃木劍,閉着眼睛,似乎在等着什麼。
沈如意一到,衆人的目光就往這邊看。眼神看得她不由得發毛,她明明就是按照囑咐,午時到的啊!怎麼大家都來得這麼快...
還未等她細想,江柏澤就将她從入口拉到自己身後。
“湖兒,你怎麼來得這樣晚?”
她剛站定,江柏澤就問了一嘴,可眼睛卻直視前方。
沈如意看了看他,又四處望了望,“不是午時到嗎?”
“午時就開始了。”
果然,這邊剛聽完解釋,前面的大師就舉起了手中的桃木劍。隻聽他大喊一聲:“時辰已到!”
做法的大師揮動着手裡的木劍,嘴中還念叨着什麼。一會兒木劍指向前面,一會兒指向衆人。看得沈如意一愣一愣的,她還是第一次看這種場景。
忽然,桃木劍竟指向了自己。
“大膽妖孽!說!江大小姐去哪裡了!”
這話一出,沈如意的後背不禁開始冒冷汗,難不成這大師這麼厲害!
她鎮定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人看出表情的異樣。
“大師的意思是...眼前的江湖不是江湖!”江沁似乎抓到了什麼把柄,眼睛都亮了起來,“我早就覺得這個江湖有貓膩了!”
“江沁!”江安出聲吼道。
被大吼一聲的江沁閉了嘴,但眼睛依舊不停地盯着沈如意,想要找到一些破綻。
“大師,這是我的大女兒江湖,也是她第一次參加中元節祭祖。大師這第一次見到她,怎麼就說這樣的話?”
江安倒是不急着打量沈如意,而是問起了這個拿着桃木劍的大師。
那大師眯着眼緊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盯出一個洞來。
“你不是大小姐,說!你從哪裡來!”
“喵!~”
一隻黑貓落在祠堂的房頂,尖銳的貓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啊!貓!”黑貓的出現,讓元楚儀的恐慌溢于言表。
而那個大師似乎也受到了黑貓的驚吓,他盯着房頂的黑貓,嘴裡念念有詞,一個腿軟竟然跪了下來。
“大師!”江安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
沈如意心安了,這麼多天不見這隻黑貓,看來他今天是來幫自己解圍的。
黑貓沒有跳下來,隻是在房頂俯瞰衆人,眼神中滿是不悅。
元楚儀定了定神,心虛地看着江安,好在江安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跪倒在地的大師強裝鎮定地爬起來,揮舞着手裡的桃木劍,“呔!哪裡...哪裡來的野貓!竟敢破壞我的陣法!”
“喵!”
尖銳的貓叫刺激着衆人的耳朵,讓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那所謂的大師又跪了下來,這次他放棄了掙紮,直接丢下了桃木劍,磕着頭,嘴裡喊着‘黑貓大人饒命’。
江安不明所以,但很明顯,屋頂上的黑貓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