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凡間瞧一位故友時,見她正在喝,且心情愉悅,便順道兒買了些回來。”
言罷,阿茶施法取出陽卷遞給她道:“此乃陽卷,你在我殿中時應見過,可查閱凡人一生過往,想知道什麼,你随意查便是。”
阿璃有些受寵若驚,陽卷和陰卷都是地府至寶,除冥王、閻王以外輕易不可見,可他就那般随意的給了她。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陽卷,查閱着那三人的生平,越看越納悶道:“阿茶,他們竟陽壽都未盡!”
“我知道,可有看出别的有用信息?”茶溯洵雲淡風輕的說道。
鸢璃氣餒的搖了搖頭,茶溯洵便憑空變出一支彼岸花道:“握住花杆。”
她不明所以的握住後,他握起花頭後端一些,寬松的外袍下,好似二人牽着手,他回頭柔聲說了句:“阿璃牽好了。”
随即,便施法帶她去了那三人魂魄所在之地,那三人因是枉死又陽壽未盡,便單獨關押了起來。詢問了半天,那三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隻依稀記得那晚,有個極美麗的女子,膚若凝脂,但手卻幹枯得好似樹枝。
聽完,阿璃有些擔心溫以辭,她現在,倒真希望那殺人吸血的是紅袖了。
見她心緒不甯,阿茶便提議,将她送回了府中。青天白日的,那小白化的鸢璃正呆若木雞的挂在溫以辭身上,雙手雙腳牢牢禁锢着他,他也不惱,自顧自的書寫着公文。
還好小白是條公的,不然,她也會炖蛇羹的。
“阿茶,那三人陽壽未盡,許是邪祟作怪,冥府可會管此事?”
“人間乃天界管轄,冥府隻管魂魄輪回,且天界尚未歸還我的珍寶,在那之前,人間天界出什麼亂子,本王一概不管,不過…”阿茶低頭靠近她耳旁道:“若阿璃相求,本王,也是樂意出手的。”
耳邊噴灑的氣息還未全然消散,小白便起身除了房門變回真身,下一刻,她便回了人間,阿茶也消失不見。
正值申時,廚房采買的小厮提回許多豬肉,說是前兩日豬肉張閉門了兩日,他的稱最足,豬肉也最鮮,不少百姓都是他的老主顧,今兒買的人多,故此排隊排得久了些。
鸢璃興頭一起,當即回房換了身輕便的衣裳,準備親自下廚給溫以辭做頓晚膳。
剛進膳房,那桌上的一小坨廋肉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遠遠的指着它道:“賬房銀子支少了?王府上下這麼多口人,為何這廋肉就隻買一小坨。”
“回王妃,今兒個豬肉張賣的豬肉精廋,連皮都去了的,還賣了種菜籽油炸的熟肉,可香。小人去晚了熟肉沒了,生肉也所剩無幾,豬肉張也就限量售賣了,小人已派小厮去東街頭兒豬肉鋪買晚膳用的肉了。”
正說着話,不知哪兒的竄來的野貓沖了進來,徑直朝那盤生肉撞去,盤子碎了一地,那肉也髒了。
“哪兒來的野畜生,敢沖撞王妃,抓出去打死。”膳房大廚揮舞着菜刀叫罵着,小厮連忙彎下腰準備去抓那小貓。
“算了算了,許是餓了,拿些小貓的吃食給它,切莫傷了它,萬物皆有靈,别動不動喊打喊殺的,那肉髒了,扔了吧。”
膳房一行人連連點頭,連忙去處理那生肉和小貓,經此鬧劇,鸢璃也沒了興緻,随意做了幾個簡單的菜式給他送去。
隻是,這都酉時了,他竟不在,說是臨簡匆匆把溫以辭請到貢院去了。這晚膳都還未動,鸢璃隻好找了個膳盒裝好,坐馬車去了貢院,那侍衛死活不敢放她進去,她又怕牽連将士,僵持不下。
好在,臨簡聞聲從側門出來,将她悄悄帶了進去。貢院内四處都站着侍衛,靜悄悄的,唯獨行至内院走廊,一老頭兒哭訴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王妃,戶部尚書宋譽正與王爺議事,還請您在隔壁廂房靜候片刻,待王爺忙完,屬下立刻告知王爺,您看成嗎?”
鸢璃點了點頭,跟着臨簡路過溫以辭房門時,透過門縫望去,溫以辭背着着門站在窗前賞景,充耳不聞,那老頭正跪在地上哭喊。
“溫王!我兒死得奇冤啊,我就這一個獨苗苗,還請溫王做主,還我兒一個公道…”
聲音逐漸遠去,臨簡打開房門請她進去後便神色匆匆閉門離去了,剛坐下,鸢璃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茶杯正欲喝時,一滴血“啪嗒”一聲落入杯中暈染開來,鸢璃猛的起身防備。
腿和凳子發出的碰撞聲,似乎勾起了主梁上藏着那人的注意力,她背水一戰從房梁上落下,落地時重心不穩,發出悶聲,但還是眼疾手快的掐住了鸢璃的脖子。
“不想死,就閉嘴。”